“我的計算速度你不會懂,再說你的大吉就是我的不吉,這邊。”姬夷召直接拉人。
“那你讓我算什麼。”
“這在數學上叫反證法。”
接下來的日子裡,昀塵子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因為他目前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提包。
比如石頭鑿出來的鍋,姬小弟說那石頭鍋煮出的魚湯特別好喝。
但是他重二十斤。
比如絲麻抽出來的織物,編在一張比較密的網然後填充上木棉,那是姬夷召說給弟弟睡覺的被子。
但是非常大,昀塵覺得背上石鍋和被子後自己不像修士反而是一名苦力。
對這種抱怨,姬夷召只說你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再比如……
“這是什麼情況?”姬夷召震驚了。
“我不清楚,好像是兩軍交戰。”昀塵子淡定地說。
“我知道,但一方,好像是未成年人。”姬夷召皺眉,崖下的山谷中,左邊一方是不足十五歲的少年,右邊是裝備精銳的成年戰士。
“看到他們的圖騰了麼?”昀塵子在博學上一點不輸給旁邊的電子圖書館,“那是南山族,十年前支援山君反抗夏國,戰敗後淪為奴隸,無論老幼皆被拉去修王陵,你殺了夏王,夏王入葬時,陵奴當全數殉葬。”
“你給我說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證明,我的不吉,不一定是你的大吉。”昀塵微笑道。
姬夷召微微眯起眼睛:“那麼,一起下去吧。”
“關我何事?”昀塵反對道,“你沒解開我的禁制的氣脈,我最多用出三重天的力量,下去送菜嗎?”
“我只是想證明,我的不吉,一定是你的不吉!”姬夷召輕描淡寫道。
“……”
第7章
山谷下的戰鬥完全稱不上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雙方人數相當,都不過百餘,一邊的少年們用著簡陋的樹枝,綁著尖銳或者粗鈍的石塊,迎面衝向身穿皮甲,手持青銅兵戈的精銳,結局明顯的幾近殘酷。
鋒利的兵刃輕易地插入年輕溫暖的胸膛,熱血飛濺,劇痛的少年們撕吼著,就算死也依然用牙,用手中的石塊,或咬下一塊血肉,或砸出石塊,無論如何,也要為同伴留下一線生機。
昀塵子微微皺眉,與姬夷召一起越入山谷,雖然他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力量,但絕對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虛弱,至少在這裡自保無礙。
問題是,就算這樣,真到姬夷召一劍揮出,他也沒有看出姬夷召是如何出劍,找不到他任何藏劍的地方。
縱然非是第一次見他出劍,他依然有一種目炫神迷之感。
那非是人間之劍,最簡單,最致命,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總能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最不可能的情況,付出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殺傷。
這積追兵不過一隻百餘人的小隊,姬夷召花的時間並不多。
不到一刻,他之劍鋒劃過最後一名追兵脖頸,隨後,收劍。
“少君……”一瘸一拐走來的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當然,這群少年都衣衫襤褸,不過這個人姬夷召認識,就是前段時間隨人過來追捕他被他收拾過的那個。
姬夷召安然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少君請等一下。”少年急忙追上。
隨即,銀光閃耀,一柄輕薄銀亮的長劍抵在他喉間,無絲縫隙,只要前進那麼一丁點,就可以扎進去。
姬夷召安靜地看著他,沒有開口。
“少君,”似乎已經明白,懇求於對方而言,只是毫無意義的廢話,少年心中一沉,但他沒有放棄,而是抬起頭。
漆黑的眸裡,不是原來那委屈的哀求,而是一種被激怒的憤怒。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看著對方,用一種輕蔑的眼神,“你劍術通天又如何?十年來,我南山十萬族民僅剩數千,你不過是在中都生活享樂,直到關係你弟弟才出手,我瞧不起你。”
“你之意見,與我無關。”
“你敢不敢和我去一個地方,就在一里之外,如果去了,你還覺得與你無關,那我就不再多說。”
姬夷召沉默了一下,才懶懶道:“帶路。”
一刻之後
“這是什麼情況?”昀塵子震驚了。
“好像是小孩子。”姬夷召也有點頭皮發麻。
“不是好像,是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