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鳥歪歪頭,啄了一下他的手指,去蹭他脖子,有微弱的意念在那裡邊:不吃人,你,不想……
姬夷召面無表情的把怨鳥放在懷裡掐啊掐,一邊掐一邊拔毛,任他拼命掙扎:“連你,也不聽我
的話了?”
涅阿在一邊縮縮脖子,小心的拉開一點距離。
商湯廳軍事上確有天分,他也不硬拼,見昆吾歸縮不出,領兵自山崖饒道取險,斷了昆吾都城水源,圍鎖近月後,這才引兵強弓,昆吾城破,僅是一夜之間,眾民皆落做奴隸,只有數只散兵歷險而逃,向中都而去。
目視昆吾城破,姬夷召平靜的看著那隻抖抖縮縮,但還是來蹭他的怨鳥,總覺得哪裡不對,再把鳥舉到眼前,看他半透明的眼眸,歪歪頭,很疑惑。
怨鳥也跟著歪歪頭,很疑惑的看著他。
姬夷召半天沒找到原因,按理來說,這隻怨鳥是無數怨魂凝聚而成,應該天生就是兇猛噬人,除了吃沒有任何理智,自己都要小心壓制他的意識才能控制他。
可是為何這隻鳥一點也不狂暴,還有點溫順呢?
真是沒用的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興趣去見山君和孔雀,等妖族事盡,把豢丹的魂魄救出,再一起去黃泉,不是一家團聚更好。
禺熊死的這麼輕易,倒是便宜他了,這樣想著,他把鳥放在懷裡,躺在樹上,仰望星空。
姬夷召一掌拍開變大當被子一樣壓在他身上的大鳥,死掐他的脖子:“你不是豢丹,也敢非禮我?”
千里之外,兩儀之下,冰冷的泉中,豢丹微勾起唇角。
…
昆吾逃兵很快到了夏國,知道昆吾之事的夏桀暴跳如雷,準備起兵徵商,但九夷不召,昆吾又滅,南荒與商又是盟友,夏桀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是光棍一個,不得以,將目光投向周圍的小部落。
然而,中都連年大旱,又逢苦役、塌方、大火,夏部嫡系有各方朝貢還好,小部落們卻是苦不堪言,伊尹更是趁此良機,讓人在中都大肆遊說商部富饒,一時間,就連中都斟鄩也時可聽見小調:“何不歸商?何不歸商?”周圍的小小部落們,早就成為商的眼線。
此時夏桀終於嚐到任性妄為的苦果,但有夏千年,底蘊還在。他盡起夏部嫡系,開始以大鼎作鍋,鴻鵠作羹,祭祀上天,事兵備戰。
同時,商湯已經得到周圍大小部落支援,為令行禁止,他在毫城廣邀天下諸侯,開始誓師,在高臺之上,他言說:“格爾眾庶,悉聽孤言。非臺小子敢行稱亂!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爾有眾,汝曰:‘我後不恤我眾,舍我穡事,而割正夏?’予惟聞汝眾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臺?’夏王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夏德若茲,今朕必往。”
意思很簡單,就是自己造反是被迫的,夏王所做有多殘酷,大家只要聽子民是怎麼說的就知道了,他說自己“日亡吾亦亡”子民都說“日亡你才死?那我們寧願太陽沒有和你一起死。”所以已經是不殺他不行了。
這篇誓詞很快傳遍天下,商湯帥大軍而來,商部在靈川上游,順水而下,就可直到中都斟鄩,一天之內,商軍將中都圍的水洩不通。
這時的夏桀被這速度一驚,但心知中都城高人多,守備森嚴,夜間做戰不便,就欲明日出城一戰。
然而,讓夏桀萬萬沒想到的是,伊尹在中都多年,早有經營,那夜,城南突然走火,火借火勢可起,將那裡的平民住處燒的一片狼籍,一時間,城中大亂,商軍更是不顧夏軍以逸待勞,夜間強攻,當夏桀自睡夢中驚醒時,斟鄩城破!
慌亂之中,夏桀心知事危,帶著妃嬪子女兵殺出重圍,退向回當年的舊都安邑。
非是他武力輸人,而是夜間難編敵我,他自可與商君一戰,但餘波在斟鄩之中,恐怕一戰下來,勝了也是敗了,倒不如憑藉武力儲存實力,安邑地勢險要,後有泰華山高萬丈(當年就是這個高的離普的山成為姬夷召鑑定這裡不是地球的參照物),前有靈川阻擋,又被當年夏王經營多年,到時那裡決戰,定可一敗商軍。
但是商湯沒有追上去,一是天黑林密,他們不熟悉地勢,二是這一夜下來,他的軍隊也傷亡不輕,急需休整。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更換太廟!
作為思想指導,到哪裡就要毀於哪族祭祀,換自家人上。
然而進攻太廟的傷亡居然比之前攻城戰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