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處以投機倒把罪去蹲監獄。
高中學習一個月,當時學習氣氛特別緊張,距離高考時間的臨近,高三整個班級都進入臨戰狀態,班上60多個同學之間都不熟悉,路上遇見也都不知道之間都是一個班的,更何況一些已成家老知識青年一邊在這學習,一邊還要忙於家庭的生計,兩線作戰,疲於奔命,都顧不上同學之間的感情聯絡,況且年齡層次不一樣,交流的內容也談不到一塊,只剩下點頭之交。
高三的各科代課教師也被我們這些學生的學習熱情所感染,不分白天黑夜泡在教室裡。早晨五點天剛亮,學校住宿的學生就早早起床用冷水擦把臉,到校園裡開始一天的學習生活,破爛操揚上和學校的各個角落都能見到一個個手拿本書、口中喃喃背誦的身影,晚上十點熄燈,十二點多高三年級的教室都亮著燈,校方怕臨近高考學生疲勞過度便於十一點強行切斷教室的電源,可不一會學生宿舍又會亮起幾盞豆大火焰的亮光,用校長的話說,這幫孩子都瘋了
正文 16。視察四姐工作
七月七、八、九日三天,我平靜地在縣城高中參加了一九七九年的高考。
考試後第二天我也沒參加班級組織的其它活動便急急忙忙往家趕。出來一個月,四姐中途騎車來看過我兩次,此外家中的情況一點也不清楚,還真有點思念那偏僻的小山村和那破落的小院,我的爹媽。
坐車到了玉平公社已是中午十一點多(這時的車票也便宜,三十里路三毛錢就到站了)。先得去公社轉一轉,看一看熟悉的領導,再從四姐那騎上腳踏車,要不扛著個行李捲,步行十幾里路可不是玩的,雖說咱練武習功夫兩個月毫不間斷,身體素質強壯非昔日之可比。
一進公社大門,便發現大院內有了不少變化,首先是正面平房壁上新刷了一條醒目的大標語“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產建設上來”,這是中央在今年1月份就定下的基調,半年後才在這裡大力宣傳,看來內陸省份的閉塞、遲鈍不是一般的,原因很簡單,沒逼出來,安徽風陽小崗村十八戶摁下血手印敢為天下先承包到戶(這在七九年三月份可是掉腦袋的事,故以血手印來盟誓),那是沒糧吃餓死許多人無法生存了,而我們J省卻山多地多,掏一點地就能活命,總有一口吃的,吃不飽但也餓不死人,相對而言求變意識、冒險意識就淡薄多了,上面政策發生變化,也是“一慢、二看、三透過”,安步當車,穩步前進,一副老牛拉破車的樣子。這不,中央工作重點這麼大的戰略轉變半年後才在這裡開始宣傳。也難怪,這幾年政治風雲變幻無常,朝令夕改,人們都被各種政治運動整怕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推開辦公室的門,四姐正忙碌地俯案疾書,不知在寫什麼材料,聽見門響也沒抬頭,一副幹練的國家工作人員形象。我也不吭氣,悄悄地站到她的對面,半晌沒動靜,四姐抬頭,卻見我一臉壞笑望著她,“呀,你這個死五兒,進來也不吭氣,嚇死我了,考完了,考得怎麼樣,吃飯了嗎,路上累不累?”四姐扔下筆就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往旁邊的椅子上按。
唉,四姐還是這脾氣,嘴快,手快,性子急,我這進門還沒開口,她這連珠炮似的一連串問題倒先砸過來,嗯,這性格倒蠻適合基層工作的,要不你一個女同志面對百人百性的山村老百姓,沒說話先臉紅,一副含情脈脈、未語先低頭的小女子性格,還沒幹工作就先把自已憋死了。公社、大隊無大事,可是事情雜碎,上頭千條線都要從公社、大隊這個最基層的針眼裡穿過,所以沒有這個小針眼,你那千條線只會結成棉線團,糾纏不清,國家也甭想幹什麼大事。
我對四姐的這脾氣早已見怪不怪,“好四姐,你先讓你弟喘口氣再說,第一先給我倒口水,我渴;第二再給我張羅飯,我餓;第三再告訴你考得還差不多,估計問題不大,能考上。”這倒不是吹,現在的高考試題中規中矩,對我來說不是問題,考前填報考志願,我也沒報什麼清華、北大,我是去學知識,當一個有知識的新時代農民,不為求官,所以不追求華而不實的名牌效應,有目的地報了一所北京某對外貿易學院,國家重點。此時外貿極為冷門(國門關閉幾十年,的確此時外貿並不是什麼好部門,但幾年後就不大一樣了,否極泰來嘛)。
“那好,先吃飯”,四姐提起我的行李邊往外走邊說,“公社灶上也是兩頓飯,現在早沒飯了,四姐帶你去宿舍犒勞你,雞蛋煮掛麵,小紅、小紅,你先幫我照看下辦公室,我桌上的東西你別動。”隨著喊聲,旁邊房間跑出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答應著,看來這是公社的通訊員,不簡單,四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