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前門煙和兩個白麵饃饃,朝我笑了一笑,點了點頭,倒也沒為難:
“鑼鼓喧地炮驚天。
秧歌來到村裡邊。
一來道喜二問安。
擔待不起把盅看(把盅看,土語滿盅之意)”
我溜到一邊後,愛喜老漢便抖擻精神像一隻好鬥的公雞首先開戰:
“秧歌好像一條龍,
挑傘的如同領兵的人,
今天你來到關公的門,
好比蔡陽入古城。”
李凡毫不示弱,介面便應:
“秧歌進了你們村,
碰上神氣的假關公,
古城壕裡你逞威風,
夜走麥城再往出撐。”
幾首下來,愛喜老漢撐不走了,開口示好求饒:
“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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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們到這裡走了不少路,
為了相會受了苦,
更說明咱的關係厚,”
李凡見好就收,給對手也送上一頂高帽:
“你唱秧歌有才華,
方園百里頭一家。
不是我開口把你誇。
生薑到底是老的辣。”
這個秧歌一對完,兩家的秧歌隊就混合編成一隊,兩家的傘頭並排走進隊伍前面,五、六隻三眼銃發威似的吼起,連串的鞭炮歡快地叫著,龐大的秧歌隊,在十幾面彩旗的引導下一路翩翩舞蹈著向村中走去。
正文 50。縣裡召開四幹會(1)
正月十三,永明縣四級幹部會議隆重召開。
這次會議在永明歷史上,也是算大型的。參會人員達到了近三千人。除了縣、社、隊、小隊四級幹部外,今年還多了六十多名“冒尖戶”,並且這“冒尖戶”的待遇和其他參會的大隊小隊幹部不一樣。縣裡要求各個公社對“冒尖戶”車接車送,和各公社領導一樣,被按排在縣招待所,兩個人住一間房子,吃的是小灶。其他人都是自帶鋪蓋,七、八個人擠在一間教室或附近的單位辦公室。這也是縣裡沒辦法,招待所就能住一、二百人,參加會議的有全縣二十個公社、三百八十五個大隊、一千四百多個小隊的幹部兩千多人,小小的招待所那能住下。
玉平公社來參加四級幹部會議的“冒尖戶”代表有五個人。其中我家就佔了四個,另外一個是餘糧大戶。當縣裡的會議通知由公社送到我家時,老爹怎麼也不肯再參加縣裡的會議,“全公社才有五個人參加縣裡的會,光咱家就有四個,這讓全公社的人還要眼紅死,這會咱可不能參加。”,公社來通知會的和大隊支書胡云珍做了半天工作,老爹才答應。不過提出要我去代他去開會。這怎麼行,雖然,我也想去看一看這個年代的“四幹會”是怎麼一回事。可也不能剝奪了老爹出臺露面的機會。上一次公社的比富大會就把他激動得幾天回不過神來。這次規模這麼大,誤了可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嚇唬他:“爹你可要鬧清楚,這是人家縣裡開會點名要你去,不是誰家請的吃飯,去個人就行。你要再推三推四就成了政治問題,事情就鬧的麻煩了。”老爹一聽就嚇壞了,那個年月飽經運動折磨的人,最怕這個政治問題,它可是能大能小,不敢隨便碰的,比高壓線還要厲害。老爹乖乖的不敢再吭氣了。
我和老爹他們坐公社派來的專車(專門接冒尖戶的車)——公社農機站的東風——55拖拉機來到了縣城。我去找四姐,他們住到了招待所。三姐夫馬柳平作為冒尖戶兼大隊幹部的雙重身份參加大會。這讓他的七、八個人擠一個房間的同仁們眼讒的要命,嘴裡直罵:“咱眼瞎的怎麼找不到哪麼個小舅子?要不咱也早發了。也不用和你們幾個臭小子擠在一間裡。咱也是拖拉機接、拖拉機送,住的是單間、吃的是小灶。”眼饞歸眼饞、罵歸罵,每天晚上還的開啟自己帶來的鋪蓋,聞著七、八個人共同散發出的腳臭和屁味。一天三頓拿個大碗,吃大鍋裡的白菜粉條熬肉和白麵饃饃。
我在縣委大樓找到四姐時,她正忙著給一個領導明天的講話做最後的潤色。見我來了,高興得扔下手裡的活問我:“五兒,你剛來?你吃了嗎?爹他們呢?”我隨手拿起她扔下的講話稿,回答她:“中午還沒吃,爹和幾個姐夫住了招待所,你先忙你的,要不明天的會就趕不上趟了。”
“走,我先帶你到我的宿舍坐一會。到了開飯時,我去叫你。”四姐一邊收拾桌上的的東西,一邊對我說。看來這縣裡就比公社鍛鍊人,幾個月的時間,四姐的舉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