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辦法、忍不住了,發了大火,哪可是誰也招架不住的事!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吧,在這兒圍著的就有大幾百人,我們大隊的也不少,這事情人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就看他公家如何收拾。要是處理的不公道,偏向了法院家的人,咱兩個大隊的社員們聯名告***,縣裡不行還有地區,省裡不行,咱就直接上BJ,到中央,就不相信沒人能治得了這幫灰孫子們。”
“聽說原來咱公社的一個姓張的副書記可賴鰳,就是叫你們村的那個吳五兒跑到省裡告下的,後來那個姓張的還叫公安局勞教了呢!咱這回讓他牽起頭來,乾脆到省裡,一狀子把***法院的人都收拾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這樣橫行霸道了?!”
我一邊穿過人群往李三虎家大門走去,一邊聽著周圍人們的議論,頗有一點感慨:民心不可侮呀!不管在哪一朝哪一代,種地的農民都是逆來順受、忍辱負重,無論外界橫加給他們多大的壓力,有理的、無理的、蠻橫的,他們都不吭不哈!用他們那寬大的、佈滿傷痕的肩膀一傢伙扛起所有的壓力。也不和你爭執、抗辯,但你不要認為他們就是軟弱可欺的,他們只是用他們那廣寬的胸懷、慈善的心腸寬容了一切。他們總是善良地認為:人都是長良心的,都是吃五穀長大的,凡事情都有個盡頭,一切的苦受盡了,換來的肯定是甜。當你一昧地、毫無節制對他們進行欺詐、壓迫,讓他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時,當一切超過他們的忍耐限度時,埋藏在他們心中多少年的苦難就會變成誰也無法遏制、無法撲滅的熊熊烈火,噴射而出,焚燒著這世界的一切!他們怕什麼?他們有什麼可怕的?一場熊熊烈火過後,換來的可能是他們的苦難的、一無所有的毀滅,但也有可能是他們燒燬一箇舊的、腐敗的世界,而換來一個新的、充滿希望的、光明的世界。在這場改天換地的劇變中,他們只會失去套在身上的鎖鏈,而極有希望獲得屬於他們自己的、沒有人再欺負他們、壓迫他們的新天地!多少個封建朝代農民爆發的起義就足已證明了這一切;又有多少個翰代的變更,不正是由農民起義來催化、促成的?!!“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即為此理也。聽以大儒“亞聖”孟子在幾千年前,就一再告誡那些封建君主們:“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
正文 81。解圍(1)
剛走到李三虎大門口,就見老爹和老媽從院子人群裡急急忙忙擠出來,看見我,老媽高興得拉住就往旁邊拽:“好孩呢,你在外頭哩,總算尋見你了,我和你爹真怕你和大隊的哪些二桿子後生們攪在一起,鬧出點甚事來。謝天謝地,把我們擔心死了,院裡、院外怎麼也尋不見你。這就好了,這就好了。”
“不敢和那些沒腦子的二桿子往一塊湊”,爹掏出菸袋裝了一煙鍋,點燃:“年輕後生們火勁起來了,啥球也不顧,人家法院的是替國家執法的人,執法的人要叫打了那可不是啥的些小事!”
“放心,沒事,我知道分寸的”,我回答。半天沒見我,兩位老人不知道又擔心成什麼樣子了。見三姐和他們不在一起,連忙問:“我三姐呢,她的性子可不太好,別和人家法院的再吵起來?”
“這次你三姐倒沒怎麼鬧,她自己也說:柳平現在成了公社的領導幹部了,我怎麼說是個領導幹部家屬吧,以後做事得小心了,要不再給柳平臉上摸上黑,就不好了!剛才我們三個從她家裡相跟著出來找你,見你不在裡面,她就放心了,讓我們倆出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外面。她正在院裡打勸那些二桿子後生們,讓他們不要鬧得太過份,傷了誰家的人也不好。”,媽給我解釋說:“三女子做的也對,雖說柳平到了公社了,不是咱魚灣大隊的大隊長,可畢竟是鄉里鄉親的,能打勸住那些年輕後生們最好,要不最後吃虧的還是咱們這些莊戶人家。”
看來人還是得要進步。這一進步啊,思想覺悟立馬就提高了。三姐夫才高升了幾天,連三姐這個當家屬的看問題的層次馬上就提高了一檔。環境對人的影響不小啊!
下午四點半左右,公社的幹部在書記王三平、副書記胡云珍等的帶領下急匆匆趕到了魚灣大隊,我三姐夫馬柳平也在這一行隊伍裡。畢竟他和胡云珍剛離開魚灣大隊,又是家在本村的,便於說服群眾、進行疏導工作。
李三虎院裡、院外這時雖然還圍著許多人,但已沒有了來有老漢去公社叫人時的那種劍拔駑張的緊張氣氛。在三姐、我和幾個老成一點的群眾勸說下,許多年輕後生的血氣已不像那會哪麼大了,但仍然有幾十個人把三虎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不讓法院的人出來。從上午九點多他們到魚灣大隊已經七個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