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媳婦子出。
那時侯的幾十塊錢,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相當於一個工人一月的工資。可見兩個老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了。
吳家的三女子吳永霞和她的丈夫馬柳平,正在家裡商量老四和老五走的時候,應該給他們兩個人帶多少零花錢,突然見李琴牽著兒子,後面跟著的是公婆,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門來提親了,一下子楞在那裡:這事情是怎麼鬧的呀?怎麼一句玩笑話人家反倒當真了呢?!不會吧,這年月了,還有人真的搞訂“娃娃親”這一套?
不管怎麼說,人家提著禮物上門來了,那就是客人,你總得先給人家讓座、敬茶吧,不光是李琴和她兒呀,還有兩個長輩呢!別的先不說,禮數可不能缺!
馬柳平和吳永霞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絕這門“親事”,“正好”吳永成過來串門了(什麼正好呀?!這分明是“姦夫淫婦”兩個捏好的套子呀)。
吳永霞像看見了救兵一樣,連忙招呼吳永成:“五兒,你快來呀。你看李琴他們這是整得那一出呀?我和媽上次去她家,不過就是看見她家的醜兒惹人親,逗了幾句,說訂個娃娃親吧。人家倒真實在,還真的上門來提親了。你說這這該怎麼辦?現在誰家還幹包辦婚姻的這事情呀?!”
“是呀。這可是違法的吆。再說了,我也是鄉里的幹部,這傳出去影響可不好的很哪!”馬柳平也馬上答腔。這灰婆姨,整天價閒在家裡、正經事情甚球也做不成,連個娃娃也不會生個合適的,淨瞎胡球鬧。看這麻煩事情給惹的。甚球的覺悟哩,還訂“娃娃親”哩,你咋就不讓你閨女給人家當那童養媳去哪?那還能省自家的不少口糧哪?真是一天價胡球鬧!
楞虎家的爹媽聽見馬柳平兩口子說的話,馬上就傻瞪眼了:瞧自家的媳婦子李琴這是做的啥事情呀?人家那不過就是一句玩笑
倒拿著棒槌當真(針)了!人家那是高門裡地,咱一人家,那裡又能攀得起哪?這麼大張旗鼓的拿著厚禮上人家的門。人家現在又不肯接,這可怎麼下這個臺階??咱這不是那自家的熱臉,貼人家地冷屁股嘛!這件事情要是張揚出去,十里八村的人們。那還不得笑死幾口子呀!這、這、這,活了一輩子,沒想到老也老了。反倒做出這丟人丟到十里外的事情來,真是鬼迷了心竅呀!兩個老人窘得呀、當時恨不得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琴一時也沒轍了,兩個眼睛四瞅著吳永成。她知道她地小相好一定會有辦法的。
“哈哈哈,三姐、三姐夫,這是好事呀!醜兒這麼好的女婿,你們打著燈籠也沒地去找呀!三姐,你和媽地眼光還真不賴。恩,挺有長遠的、戰略眼光的。知道好東西就要先下手為強!厲害!佩服啊佩服!”吳永成先真真假假開了幾句玩笑。
馬柳平正色說道:“五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是搞封建呢,包辦婚姻國家已經廢除、批判了多少年了。我作為鄉里的領導幹部,怎麼能帶這種頭哪?你們這不是逼著我犯錯誤嗎?”
吳永成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哪有那麼嚴重哪?!不就是逗孩子們瞎玩嘛。那誰讓我三姐和我媽跟人家開這種玩笑的,鬧得人家鄭重其事的拿著禮物也來了,難道你再讓人家就這麼拿著、再返回去?也沒這個道理嘛!不就是認個親戚嘛。沒什麼了不得地。我看醜兒就挺好的。要不,乾脆我收他為乾兒子吧。醜兒。叫個乾爹。”
也許是一種天然的血緣親的緣故吧,或許是父子連心,醜兒忽閃著一對大眼睛。脆聲聲的叫了聲“乾爹!”
楞虎地媽那是個精幹的老人,見吳永成主動出來給自己家找臺階下,那能不願意呢,再說就是真也罷、假也吧,有五兒這麼個有本事地乾爹以後疼自己家的孫子,那可是醜兒的福分哪!
她急忙過來,對醜兒說:“醜兒,快,跪下,給你乾爹磕頭。”
認乾親,也是這裡地一種老習俗。以前人們認為生下孩子以後,怕孩子多災多難不好養活,認一門乾親,這樣就多個人疼孩子,孩子也好養活,沒災沒難的。就跟給孩子們起名字一樣,起得越難聽,閻王小鬼的,也就不來糾纏了,所以當時農村裡的孩子們小名,叫得很有些難聽的,比如說什麼醜兒、楞鬼、狗不吃、醜女、球子等等。
不過,沒成家的人,卻是不能被認做乾親的。認乾親講究個十全十美,即對方是有家、有兒、有女的全乎人家。現在吳永成和他們鬧得這一出,也是實在為了找個臺階下,迫不得已而為之。
“五兒,別瞎胡鬧。你現在連個物件也沒有,哪就能給人家醜兒當什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