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吳永成地這兩條,忍不住開口了。嶽嵐可是基礎工作經驗豐富多了,對於農村的那一套也可以說是比較熟悉的,他可不像王彪那麼好糊弄。
誠然,作為一個基層工作多年的縣級幹部嶽嵐來說,他對每年的農田基本建設也不是那麼的很感興趣,特別是近兩年來,全國上上下下都把經濟指標作為了年度考慮的第一位,他更感興趣的是,在以他為首的永明縣委領導下,永明縣的經濟工作怎麼才能儘快地排在全梁州地區的前面。
“是啊,吳縣長,這也和別的縣往年的做法,沒有什麼大的區別。這規模再也是沒有了,那咱們縣的農建工作,還讓地區的領導們來看什麼呀?”王彪滿腔希冀地等著聽吳永成能說出什麼錦囊妙計來,哪知道吳永成的這兩點也不過如此罷了。他雖然在農村工作上不懂得多少,可也懂得人云亦云啊!
“我說的不同於往年做法的,關鍵在於第三點。”吳永成不慌不忙地端起王彪給他倒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輕輕地放下茶杯:“這第三點就是要求全體縣直機關的幹部職工們,在不耽誤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全體出動,參加秋季農田基本建設。”
“全縣的縣直機關幹部職工們參加農建?那不是把正常的工作秩序都打亂了?”王彪驚訝地問。
他可沒有想到吳永成憋了半天,居然想出來這麼一個餿主意,這那是要在全區農建工作中別具一格,乾脆就是自找倒黴嗎?!他這是按的什麼心?要是單純從看他王彪的笑話來說,那也說不過去呀,畢竟他吳永成也是永明縣的二把手、縣政府的縣長,就是工作做砸了,上級領導打板子、追究責任的話,他這個縣長還要倒黴在他前面哪!
“嗯,吳縣長,你具體地說一說。”嶽嵐書記倒是有了那麼一點興趣。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縣直機關的幹部們能有什麼要緊的業務啊?多少年來,各級行政事業單位一直是人浮於事,其實一個單位只要有幾個熟悉業務的幹部存在,就能使這個單位正常地運轉起來。
“讓全縣的縣直機關幹部職工們參加農建工作,不僅僅是為了加快農建工作的進度,更重要的一層意義,那就是讓咱們的幹部們咋參加農建勞動的過程中,密切幹群關係。”吳永成的臉色變得嚴峻起來:“王書記這幾年一直在地直機關工作,可能不太熟悉縣裡面的一些工作情況。這幾年,自從實行了家庭土地承包責任制以來。咱們的幹部們也基本不下鄉了,已經越來越和農村地老百姓們在感情上拉開了距離,我認為這種傾向發展下去很危險,這就直接導致我們的幹部們遠離群眾,長此以往,幹群之間的矛盾就會越來越激化,影響我們各方面工作的正常開展。”
吳永成的這一擔心並不是
理的。
在他前幾天跑縣直機關的時候,有幾位領導幹部對他說,我們經常深入基層。到群眾中調研,有時還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但群眾總與我們不近乎,也不太願意說實話。有情況也不報告,出了事弄得我們還挺被動,真的令人頭疼。
可吳永成認為,聯絡群眾、深入群眾是個老話題。也是個一直沒有得到很好解決的老問題。這裡地關鍵,不是取決於你是否走到了群眾之中,而是看你與群眾究竟保持了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根據吳永成前世十幾年的官場經驗,幹群之間的關係一般來說。大致有三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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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油水關係”。如果把一滴油滴在水上,表面看來油與水是“親密接觸”了,但油是油。水是水。誰也沒有浸潤、滲透到對方中去。而且。不管油地“溫度”多高,也不管你如何加大“油量”。那油終歸是油,水依然是水。
這也好比一些幹部與群眾的關係,雖然你下到了基層,但像油一樣總是浮在水面上。下基層說是深入群眾了,但多是隨從人員一大片,坐著車子轉,隔著玻璃看,中午吃頓飯,下午回機關。
如此,心與群眾想不到一塊,話與群眾說不到一起,事情也辦不到群眾的心裡,群眾自然就拿你當“外人”。你來就來、走就走,你是你、我是我,貌合神離,心神各異。這種“油水關係”正是目前一些幹部脫離群眾的真實寫照。
第二種是“石水關係”。如果把一塊石頭投入水中,石頭就會撲通一聲沉入水中。似乎石頭深入到水裡了,然而,表面看是沉下去了,但石頭還是石頭,水還是水。有地幹部下基層就是如此,雖然也走到了群眾中間,甚至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但其目的是下來“鍍金”的,對群眾關心的事,則不聞不問不管。群眾自然不歡迎這樣地幹部,於是見面繞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