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明縣紀檢委之前,是縣公安局預審股的股長,有著多年的審訊經驗。永明縣紀檢委成立以後,縣委組織部也正是看中了李登真的這個長處,才把他調到了正缺乏有著豐富專業經驗人才的縣紀檢委。
而開府鎮糧站的站長王滿順,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職工了,多年以來一直是膽小怕事,也就是熬資歷才當上了這個開府糧站的站長。
三年前,這個有著背景的王強到開府鎮糧站擔任會計以後,這個一個老實巴交的王滿順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幾個拖下了水。儘管王強在他面前一再打保票:說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事的,他們也不過就是從農民們口中,多摳出了一點糧食,另外還有上級規定的合理的庫損變成了現錢,給自己發幾個獎金而已,人家別的糧站也都是這樣搞的,也不見得就會出什麼事情。
王滿順家裡也是實在困難,上有老人得孝敬,下有八個子女得成家,老婆又是農村的婦女,一念之錯,也就糊里糊塗地跟著他們瞎日鬼起這種事情。自己也心裡自我安慰:反正這也不算是盜竊國家糧庫裡的糧食,頂多就是欺負了一下老百姓而已。誰讓咱窮呢!
可事情鬧到後來。局面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去年地時候,王強等幾個膽大的人,竟然把賬面上的糧食也開始盜賣了,他阻止的時候,那幾個人信誓旦旦地說:正好現在人家有人願意出好價錢買,如果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糧庫裡短缺下的糧食,他們保證在明年秋糧徵購任務開始的時候,如數地補足。並且以後也絕不再幹這種事
王滿順也知道,他們幾個人所說的缺額部分徵購糧中補足,也就是加大對交售公糧的農民們的剋扣而已。
王滿順也是一個農民地子弟。想一想他們做的這些缺德事情,其實心裡也怪不落忍的:畢竟農民們辛辛苦苦打那一些糧食,也是在不容易,那也是一年四季、一顆汗珠掉地上摔八瓣換來的。
可回過頭來再仔細一想:可要是自己糧站糧庫裡地那些貓膩被察覺了的話。那就不是簡簡單單地受個處分,就能應付過去的,輕則開除公職,重則判刑入獄。
天爺爺呀。別說是被人家法院判刑、進監獄了,單說被公家開除了、丟了這“鐵飯碗”,他那一家老少十幾口子。誰來養活呀?!
就這樣。王滿順一咬牙、一閉眼。跟著王強他們幾個膽大妄為的後生,朝著那犯罪地“黑路”上又繼續往下走了!
俗話說:“做賊心虛”。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差。
今年秋糧徵購任務開始後,王滿順就一直不敢直面被他們往死裡欺負的老百姓們,外面也只是由著王強等人的性子亂來,他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瞎折騰。
等到李登真等人進來糧站院子,宣佈了自己地身份,縣計量所的所長帶著人開始檢查磅時,王滿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地爺爺呀,做下地灰事情露餡了,這可怎麼辦呀?!這下子可全完了,啥事情也都暴露了!!
當王強等人還在和縣計量所地人胡攪蠻纏的時候,王滿順地身子已經軟軟的坐到了地上,兩隻眼睛裡充滿了絕望的神色。
王滿順的這個在從事過多年公安幹警的眼睛裡,任何人都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這可能也是他們的一種專業病吧!李登真馬上就意識到這個糧站肯定不對勁。
當李登真知道了王滿順的身份以後,馬上就決定,先和這個糧站的站長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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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滿順幾乎是被縣紀檢委的那個年輕幹事半攙扶著、走進他的站長辦公室的。
進屋坐好以後,李登真幾乎沒有和王滿順一句的寒暄話,直接就是他那多年以來在公安局預審股形成的職業腔:“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的那些犯罪事實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是從寬、還是從嚴,由你自己選擇。好了,現在就交代你的問題吧!”
“我、我、我交代什麼呀……”王滿順此時還心懷一絲僥倖。
“乒”,李登真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聲吼道:“你交代什麼?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你就交代這幾年來你們剋扣農民們的那些糧食哪裡去了?私自賣了多少斤?”
“啊呀,那些都是他們乾的呀!”王滿順本來就心裡七上八下的,此時被李登真一拍桌子,當時就嚇得從椅子上出溜了下來,順勢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了:“我家裡還有七十多歲的爹孃、八個兒女得靠我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呀!我可千萬別能進監獄呀,我全老老實實地交代呀!我要爭取從寬處理呀!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呀!”
“哼,既然你不想進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