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客氣了。他就是要用激將法,把王建業的雄心壯志再激發出來,他已經從一些別的渠道,知道了王建業在十幾年前也是一位很有抱負的企業領導。只是近幾年來,因為企業因為外部打環境的變化,和體制上也存在一些弊端,導致酒廠的經濟效益連年滑坡,再加上他年齡越來越接近退休,所以也就抱著得過且過的一種心態。
在去年的時候,王建業也多次和縣裡的一些領導們提起過,想調回縣直單位工作,可當時的縣委書記李建軍根本就沒有理睬他的這個要求,更讓他覺得心灰意冷,乾的沒有一點兒勁頭了。
“吳縣長,你說的這個道理,我也懂得。可現在的企業比以前難搞的多了。我這個幹了多少年的老企業,也不懂得該怎麼搞了!要不還是把我調回縣直機關,讓年輕人來幹吧!”王建業又開始了他地那老一套。
老話說。請將不如激將。可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他和王建業說了半天,還沒有把他的那顆有點冷卻的心,說得再次熱血沸騰起來。
“老王,我從去年就知道你有這個打算了。可你自己想過沒有,即使縣裡把你調整回縣直機關,你又能幹什麼?”吳永成迴轉頭,眼睛盯著王建業,毫不客氣地對他說:“中央一直提倡我們幹部的使用要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你除了革命化還能站住一條之外。還有什麼優勢?難道就想讓組織上給你安排一個單位的副職。圖個清閒,混到你退休的年齡嗎?!”王建業沒有想到他的這一句話,引來了吳永成如此激烈的反應,語氣是如此的尖刻,甚至於有點刻薄。他臉一紅,慢慢地低下了頭。
“老王啊,你今年才五十二歲吧,還有七、八年地時間。才能達到國家規定地退休年齡,難道你就甘願這七、八年裡,整天在和一幫退休了的老漢們之間下棋、打撲克中,渾渾噩噩地渡過嗎?”吳永成緩了緩自己先前的那種語氣,誠懇地說:“老王,我知道你在二十年前,也是受省、地、縣表彰的先進工作者,你是被省勞動競賽委員會評為一等功的勞模。你抬起頭看看咱們的新酒廠。你就一點雄心壯志也沒有了嗎?
不錯,現在的企業是比以前難搞的多了。前幾年,你酒廠生產出多少產品來,自然有國家計劃內統一調撥、統一銷售,你是皇帝家地閨女不愁嫁!可現在得你自己去打市場了。我就不相信,你面對這個新的形勢,就連從前的那一點熱血也沒有了?
我不相信二十年前的王建業,會在這個新的形勢下,變成一個戰場上的逃兵!!”
王建業被吳永成說得有些心動了。他抬起頭來。躲開了吳永成的視線,側身看著這一片片新聳立起來的廠房。
他在酒廠幹了快一輩子了。要說他對酒廠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話,他之所以三番五次地要打退堂鼓,也是因為這幾年中,酒廠地效益滑坡而自己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他擔心這個自己情有獨鍾的企業,會倒在自己的手裡,那樣的話,他這一輩子也就無法原諒自己了。
還有一點原因,那就是臨到退休地時候,他也想找一個行政單位來養老。
“老王,縣委、縣政府相信你能幹好的!”吳永成拍了拍王建業的肩膀,親切地說:“縣酒廠以前為咱們縣裡的財政收入立了大功,我相信,以後酒廠還將會是咱們永明縣的龍頭企業之一。那個,至於你地待遇問題,我也想過了,咱們縣政協有一位副主席到了明年年底地時候,也就要到齡了。目前,我們縣裡的政協領導中,還沒有一位是來自企業方面地。我想,這可能對你來說是一個機遇。幹了快一輩子工作了,總要給社會、給後人們留下一點什麼吧!”
王建業緩緩地轉過身來,鄭重地點了點頭,對吳永成說:“好,吳縣長,既然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們這麼信任我王建業,我要是再推辭,那可真成了不識抬舉了。吳縣長,你放心吧,我王建業既然答應了的事情,就絕對會一定做好的。今年到了年底的時候,我爭取給縣財政上交五百萬的利稅。”
“好,我相信你。老王,你記住,咱們的這個梁州香價位要定在中低檔產品上,沒有必要和人家那些名酒們現在就一爭高低。咱們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還是現實一點,搞農村包圍城市的老一套戰術。哈哈哈,這個你是這方面的內行,我就不班門弄斧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就不用出來送我們了。我們再去旁邊的食品廠看一看。”
吳永成說完以後,和王建業緊緊地握了握手,轉身快步向遠處的王平他們走去。
唉,真沒有想到自己為了衝振酒廠的雄風,居然也對王建業採取了以官位誘惑的卑劣手段,是不是也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