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書記感嘆地回答:“大規模地把那裡的村民們搬遷下來,談何容易呀!山裡人現在什麼也沒有,唯有一種祖傳的自矜,那就是不能叫他搬家。他們認為現在他們居住的是祖先們一直遺留下來地祖居,到了他這一輩要是搬出去,連祖業也保留不住,那會遭到世人們恥笑地。在八八年的時候,縣裡也曾經集中搬遷了十八戶下山,可不到兩個月,就有其中地十五戶,悄悄的又搬了回去。他們說,他們屬於大山,離開山他們會活不了的。就是窮死,他們也不會再離開他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大山一步的。”
吳永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曄的看法。他知道,除了觀念問題之外,即使老百姓們願意搬遷下來,在南德縣,又有哪個地方有那麼大的本事,消化那麼多的貧困人口呢?!
南德縣的情況看來是非常嚴峻的,要在短時間內改變這個窮困的面貌,那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他們這支扶貧工作隊能做到的,也就是給他們指出一條路,帶來一線希望,後面的路還得他們自己往下走。
就比如說那些在南陽山居住的六萬多村民們吧,要解決他們的貧困處境,也只能在大山裡做文章了。
第四卷 迷茫 第七十六章 該死的惰性
聽完南德縣縣委書記李曄的彙報,吳永成心中沉甸甸的。
作為一個經歷過前世生活的人來說,類似於南德縣這種貧困地區的群眾們,貧困的根源到底在哪裡呢?
除了群眾們的愚昧、思想不解放之外,吳永成認為,其實,究其根本,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李曄不好意思談,也不好意思承認,但吳永成他非常清楚,那就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在這些貧困地區,得到了另外一個更為簡單的註釋:國家每年救濟的幾百萬元錢、上千萬斤的救濟糧食,老百姓們吃得心安理得。反正共**不會眼看著老百姓們餓死、凍死的,就是自己一年到頭不幹活,政府還能看著咱窮人們遭罪嗎?!
一年一年的救濟,並沒有把這些處於貧困邊緣的人們拉上來,相反卻培養了他們安於貧困的惰性,扼殺著他們同貧困抗爭的意志。
透過李曄的彙報,吳永成也知道了,在南德縣中,南陽溝鎮人口八萬多人,佔到了全縣總人口的六分之一,貧困人口總數佔到了全縣的百分之四十還多。
也就是說,南德縣要想摘掉貧困縣的帽子,南陽溝就是其中一個關鍵性的因素。南陽溝的老百姓們富裕不起來,南德縣永遠也會被它拖著走。
吳永成此時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對於南陽溝鎮這個全縣最大的貧困鄉鎮,將由他自己來直接跟進。
當然了,手下還得有一個隊員相伴。否則,有些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一個人一張嘴是最難以說清楚的。
胡麗是根本不能考慮的。孤男寡女兩個人長期在一起,即使相互之間沒有沒有事情,社會輿論也讓人受不了,瓜田李下之嫌,吳永成還是懂得一點地。
吳永成把目光投向了省科協的那位年輕大學生,他記得那位剛剛從學校畢業沒有幾年的後生叫做劉猛。
對,就和他一個組吧。他是來自省科協的,到了那個南陽溝鎮。以後還有不少地方得依仗科協這個單位了。
別看科協沒有錢,可那是個大人才庫呀!那個群團組織中,什麼樣的科技人才沒有哪?!
鄧大人不是講過一句話: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嗎?!咱就讓科技在這個窮山溝裡真正地發揮出他的魅力來!
會議在九點半多的時候結束了,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與南德縣的領導們經過碰頭商量。把全部隊員們地下鄉扶貧點都定了下來。
原來吳永成在昨天的會議上,把全體下鄉隊員分為了九個小分隊,隨著他今天的臨時變動,這樣就變為了包括他在內的十支小分隊。
當時,為了這個事情,胡麗還和吳永成爭辯了半天:“吳書記,你是咱們下鄉扶貧工作隊的隊長,即使坐鎮指揮。那也是你隊長地事情,這到南陽溝蹲點的工作,就應該由我來帶隊,哪能你這個廳局級領導下鄉、我這個副處長卻住在縣招待所,這也太有點不合規矩了!”
因為縣裡的領導也都在場,所以胡麗並沒有像以前沒人的時候。張口“五兒哥”、閉口“五兒哥”的。
在公共場合下,胡麗還是懂得該怎麼去做的。要不然,她這幾年可真是白混了!她的工齡可是比吳永成的還長啊!
“胡麗同志,你就不要糾纏於這個問題了。南陽溝事關全縣扶貧工作地大局。也只有我這個隊長親自下去了。你的任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