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馬柳平調動工作的這件事情上,無論是作為小舅子的他也好,還是團省委書記萬明山也罷,還有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自己分管的手下、團校的校長劉世慶來說,都是大家彼此間一件心照不宣的勾當,可擺到桌面上以後,就都披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都能冠冕堂皇地和國家利益、人民的利益拉扯在了一起!自己是不是到了這個位置上以後,隨著周圍環境的潛移默化,自己原本比較純潔的心裡,也變得骯髒了許多?!
要是馬柳平換作另外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鄉鎮幹部的話,他是不是能順利地達到自己的這個目的呢?
回答那當然是肯定的!
劉世慶之所以不遺餘力地在這件事情上費腦筋,無非也就是因為自己現在是他的頂頭上司。
不管是為馬柳平辦理借調手續也好,還是給一個新來的借調人員安排房子也罷,甚至說為了更好地安插馬柳平,直接就向團省委打報告增設一個科室,這都不用花他個人的一分錢,他只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罷了。而落到好處的,除了馬柳平之外,就是他劉世慶同志了。
不過,還沒有等吳永成從自我反省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三姐夫馬柳平同志,就滿臉堆笑地已經對劉世慶他這位未來的領導歌功頌德了:“劉校長,你真是太關心下面同志們的疾苦了!我、我、我實在是對組織上的照顧,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樣吧,劉校長,我們基層幹部不講究別的,也沒有什麼特長,就是知道在以後的工作中,好好地聽你劉校長的話,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幹好,用這個做出來的成績,報答像你劉校長這樣的好領導。”
吳永成無語了:雖說農民們實在呢?自己的這個三姐夫原來在農村的時候,是多麼樸實的一個莊戶人家的好子弟呀!可自從他跳出農門、一躍成為端著“鐵飯碗”的國家幹部以後,這其中的變化究竟有多大,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現在,為了一個正科級的職位,還有一套房子,就連這麼肉麻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可見環境之對人的影響力有多大了。
怪不得古書上曾經記載過孟母三遷的典故,還是古人不次於現代人之聰明啊!在那個時候,就懂得了一塊白布扔進黑色的染缸裡,肯定不會撈出來一塊白布!
至於人們常說的出於汙泥而不染的事情,嘿嘿,那還說明是環境沒有惡化到那種地步,要不然還有一句古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足”呢?!
“馬柳平同志,你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嘛!”劉世慶微笑著拍著馬柳平的肩膀說:“你不要把這些算到我個人的頭上,做工作不是為了什麼人而做的。我們都是為了建設四個現代化而努力工作嘛!要說領導的話,現在吳書記就是我們團校最大的領導了。咱們都是為了他工作嘛!吳書記,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呵呵呵!”
第四卷 迷茫 第二十三章 第一課
一九八九年三月十五日,是J省首批優秀農村基層團幹培訓班學員們報道的日子。
在這之前,吳永成就特意囑咐過團校的校長劉世慶,為了從各方面便於這一批農村團乾的成長,在分宿舍的時候,把這首批八十名農村團幹學員,分別和團校的在校生安插到一起。
“吳書記,這樣安排,會不會在管理上帶來一些混亂呢?!”劉世慶有些擔心地問吳永成。
本來,劉世慶對舉辦這樣的培訓班很不感興趣:農村來的青年團員們,無論是在行為習慣上,還是文化素質修養上,肯定不能和這些在校的年輕人們相提並論。
畢竟省團校的這些在校生,都是已經參加工作幾年的國家幹部了,而一下子給他們原來安排好的宿舍裡,再插進這麼多的農村青年,他實在是擔心會打亂學校以前的正常教學秩序和生活秩序。
吳永成耐心地給劉世慶解釋到:“世慶同志,咱們團省委舉辦這樣的培訓班,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在知識層面上、政治覺悟上,給這些農村基層的優秀團幹們以新的內容;更主要的一點,就是培養他們以後的工作能力。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他們能和城市工作的年輕團幹們在一起共同生活的話,我想,無論是對城市工作的團幹們也好,還是從農村基層回來的團幹也罷,這都是一個促進他們之間相互學習、共同進步的好機會。”
既然吳永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劉世慶也就沒有再找什麼藉口了。只好讓已經上任的學校培訓科科長馬柳平、會同學員部的同志們,重新對這八十名來自農村基層的團幹們進行住宿安排。
馬柳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