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圍裙先給吳永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把自己地淚水也擦乾淨,強笑著說:“我娃不哭了。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我娃從北京回來了,你看媽這個老糊塗,和我娃抱在一起、哭個什麼勁兒呀?!來。四女子。讓媽看一看,這幾年你在外面受了苦沒有?是不是瘦了不少了?唉,我苦命的四女子呀!外面他們做的那些飯食,又怎麼能頂得上媽媽在家裡給你做的哪?!”
說到這裡。媽媽地淚水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來。
“媽。媽。你別這樣啊!”四女子吳永麗一邊掏出手絹給媽媽擦著眼淚,自己也由不得也抽泣了起來:“你看你地四女子不是挺好的嘛!我在北京工作。那可是咱全國人民的首都啊。多少中央的領導人。也都在北京生活、工作。哪能就苦了你地四女子呢??!媽,咱別哭了,我這次回來估計在家還要呆很長一段時間。咱娘們倆說話地日子還長著呢!這次我要在家裡住得直到要讓你膩味了為止,好嗎?!別哭了,外面還有我一個單位來地同事,讓人家看見了多不好呀!他還是我的領導哪!!媽,別哭了,你也出去和人家打一個招呼吧!”
“對了,四女子,我聽五兒說,你帶回來地你地物件,就是在外面和你一起相跟著來地哪一位同志嗎?我怎麼看見他那麼老相呢?估計也就有個三十多歲了吧!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就找了那麼一個人當物件哪?他以前是不是成過家?家裡有沒有小孩?四女子,你一個閨女家地,一個人孤身在外。可不要讓人家給被你騙了哇?!雖然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可是咱可不能瞎湊乎!咱家的閨女可從來沒有給人家給後媽地!!媽給你說清楚了。二婚頭(指結過婚的人)咱吳家可千萬不要啊!你也是知道媽的脾氣的。要真是這樣,你可別怪媽連閨女也不認了!!”吳永成的媽媽聽自己的四女子提起來還有她的同事在外面,馬上就想起來自己的五兒那會兒剛進門和自己說的話,聯想到李佔林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又撩起圍裙擦了擦眼淚,一本正經地告誡自己地四女子。
這可是個原則性的大問題,那可由不得他們胡來的:自己家地兒女們,又不瘸又不瞎的,找人家窮點沒有關係,可要是倒插門、當後媽,那可是堅決不行地!!這一點必須給他們講明白,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是什麼大學生、研究生的,這種大事還由不得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她和他們的爹吳有德老漢還沒有死哪!!!
“媽,你別聽五兒那張臭嘴亂說,那位同志和我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關係。”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一下子變得扭捏起來,臉漲得通紅,搖擺著她母親的肩膀撒嬌地說:“那個同志叫李佔林,是我們單位的一位研究員,也是這次我們下來搞調研的領隊。五兒胡說呢,你可別跟著他瞎攪合。再說了,人家李佔林同志哪有你說的那麼老呀,他也只不過是比我大了三、四歲,連家還沒有成哪,有哪來的什麼小孩呀!看看你說的是寫什麼呀:又是什麼二婚頭,又是什麼當後媽的,你就把你自己的閨女看得那麼不值錢嗎?我又不傻!哪會幹那種事情呀??!”
“那就好、那就好!!”吳永成的媽媽這會兒才放下一點心來,笑著說:“媽也是為你們瞎操心,其實你們也大了,哪能連這一點也不懂呢?!走,那咱也出去和你的那個物件說一會兒話去,啊,對了,是你的那位同事,瞧我的這記性,一點也不管用了,你剛說了我就記不住了。那孩子除了看上去有點老面,其他的我倒看著也行。挺穩重的,不像那些年輕人似的,毛手毛腳的。要過日子,
些比你大幾歲地男人。懂得疼你,也會過日子。對剛才說的。還是什麼‘菸酒’員來著?!四女子,這個媽就鬧不懂了,那個菸酒。不就是用來抽的煙和你爹平時喝地酒嗎?怎麼你們那裡反倒又出了什麼‘菸酒’員??那是幹什麼的呀?”
“啊呀,媽,這個意識也跟你說不清楚。這會兒還是出去招待客人吧!”四女子吳永麗幫著媽媽收拾了一下她已經有些紛亂的頭髮。然後紅著臉推著她走出這間屋子。
女人地心思也只有女人們才能明白。吳永成媽媽的兩句話,可是完全地說到了吳永麗的心裡:她為什麼一直對高寶平和郭勇沒有一點感覺,那就是她把他們也和吳永成一樣當作了小孩,總以為他們也是永遠長不大地,和自己的小弟弟們談戀愛,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在老牛啃嫩草似的。
在她的心裡。高寶平、郭勇之類的,也就是把他們當作自己地小弟弟來關照還差不多,也是讓他們其中的一個成為自己以後相依相伴的愛人。那她可連想都沒有想過,儘管吳永成一再向她推薦郭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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