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上級有關部門去爭取投資。也不想去和銀行去貸款。至於其他的民間融資入股,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因為這是縣裡的國有企業。整個控股權百分之百都是國家的,根本和鄉村企業是兩回事情。
“李書記,這個投資嘛,我簡單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三百萬左右。建成以後,一年可以消化三十萬頭豬的屠宰和加工。利潤嘛,大概在一百五十萬到二百萬之間。因為要從國外購置三條生產流水線,所以還得在再申請一些外匯。”吳永成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抬起頭對李建軍書記說。
“這麼多啊。咱們縣裡地財政收入每年也不過是五百多萬,還要給幹部職工們發工資,還有一些必要的行政支出。剩下地那一點錢,就根本不夠開這麼一個工廠啊。”李建軍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吳永成說。
“小吳書記根本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三百多萬,你說的倒輕巧,咱們這麼大地一個縣,哪裡就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地錢,來辦這個工廠呢?再說了,萬一要是扔進去你們多的錢,企業垮了那又該怎麼辦?現在雖然說是改革也需要交一點學費,可三百多萬地學費,那也未免太貴了吧!”李根喜又一次忍
。他實在害怕李建軍被吳永成給鼓動得上裡勁,真廠。
“李書記,其實辦這個工廠,國家是有無息的扶貧貸款的。咱們所辦的這個企業,屬於農業方面的深加工專案。也是國家近幾年來一直大力提倡和支援的。我前幾天去了北京,找了一些同學,就詢問了一些有關這一方面的事情。如果能找到國外需要我們將來生產的這種肉製品的客戶,還可以和他們進行貿易補償形式的交易。採取了這種合作方式,我們也就不需要這麼多的投資,也不需要申請外匯額度,可以由他們來進行前期裝置的投資,以後我們再用將來生產出來的產品,進行抵頂。”吳永成對那個貿易補償形式一直是情有獨鍾。魚灣村的那個工廠的裝置就是這麼購置進來的。要不然那會兒的外匯那麼緊張,就連國家的重點專案也難以保證,你一個小小的村辦企業,哪裡又能搞到外匯呢?!
“奧,還可以這麼搞啊?”李建軍書記有些奇怪了,他轉過頭來問吳永成:“你的同學真是這麼說的?那些外國人連咱們的產品也沒有見,他們就肯墊資為咱們購置裝置?還有這樣的好事?!不是說外國的資本家們都是搞剝削不吐骨頭的嗎?他們就有那麼好的心?是不是憋著什麼壞心思呢?吳書記呀,這個事情,你可千萬不敢大意呀!咱們經濟要發展,可是社會主義、無產階級的立場也不能變,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即使窮,咱們也要窮出無產階級的骨氣來!”
“就是啊,那些外國的資本家們能按什麼好心哪?!他們還會好心好意地跑到咱們這裡來,幫助咱們這裡的農民們過上好日子?做夢吧!馬克思曾經說過,那些資本家的金錢都是靠剝削我們勞動人民得來的,他們的錢是骯髒的。我們堅決不用他們的那些髒錢。要不然,即使咱們的工廠賺了錢,還不知道將會變成個什麼樣子!咱們將來建起來的工廠,是姓社會主義的‘社’,還是姓資本主義的‘資’,這個可是個原則性的大問題。”李根喜唯恐天下不亂,馬上又跳出來煽風點火。不過,他現在說的也可能就是他的本意。那會兒持這種觀點的人,還不在少數。
“是啊,什麼事情咱們也要做得穩妥一點為好。”縣委常委、縣紀檢委書記劉衛兵出於工作的本能,也說了這麼一句。
“事情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嚴重。”縣委副書記王三平見事情討論的苗頭有一點不對勁,馬上站出來:“我就知道魚灣村的那個紅棗加工廠,就是透過那種貿易補償交易的形式建起來的,現在不是也發展得挺好的嘛!也沒有就看見它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嘛!這個事情,咱們縣裡分管工業的牛德望縣長就非常清楚嘛,大家也可以問一問他。”
“這個情況確實是這樣的。”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牛德望本來不想參與他們的這種討論。眼看著縣委書記和縣長兩個人的態度都不怎麼明確,而人大主任李根喜的意見那是絕對的反對,他一個副縣長,雖說是分管工業的,但在這個窮困的純農業縣裡,人家分管農業的副縣長才是有一定實權的,他在政府這邊,排名也是在最後,平時也就沒有多少人肯聽他的意見。他也懶得多說話。可現在王三平點到他的名字了,他就不得不欠起身子回答一句。
“嗯,真的魚灣村紅棗加工廠也是這種模式?”李建軍書記的眼睛突然一亮,俯前身子,問吳永成。
吳永成點了一點頭,沒有再多言語。是否上馬這個企業,最後還得縣委書記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