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打消了午睡的念頭,憤而離家出走,從貓墊上輕手輕腳地溜下來——謝天謝地這次沒有摔到他帥帥的貓臉。
李彥縮到角落裡,前爪朝前伸展開,後腿後撅翹起屁股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找了個房間的角落待著,把自己團成一個毛團,打算正式開始睡覺。
地板暖烘烘的,倒是並不冷,無奈硬邦邦的木地板跟鋪著毛絨毯子的貓墊舒適度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身嬌肉貴的小奶貓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姿勢都感覺到很不舒服。
媽蛋,這年頭怎麼想睡個□□香香的回籠覺都這麼難呢?老子招誰惹誰了?李彥踩著貓步,憤憤回到貓墊附近,叼起昨天慘遭自己肉球□□的玩具老鼠,拖回角落,壓在肚皮下面,這才算舒爽滿意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這一覺睡得很長,但是並不算香甜。李彥做了一個很驚悚的噩夢,他夢到一隻長得像哥斯拉+金剛合體2.222版的醜陋怪物在大肆破壞城鎮,一隻穿著貓皮緊身衣、身材火爆的貓女郎從天而降,跟怪物打成一團。
怪物砸房子破壞建築物時看起來倒是挺牛逼的,這麼大個頭中看不中用,沒三兩下就被貓女郎單手給舉了起來,順手朝著躲在角落裡偷看的李彥砸過來。
大哥,我就是一無辜的圍觀群眾,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驚恐的李彥想跑,他在夢裡發現自己還是個四肢健全的人類,但是怎麼用力邁步也只是在原地打轉,只能眼睜睜看著怪物越來越近,一屁股把他壓在地上。
——媽蛋,這個夢怎麼那麼真實,感覺好辛苦,喘不上氣來了……李彥痛苦掙扎著,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果然夢境來源於真實,他在睡夢中已經被貓妮卡從角落叼回了貓墊,此時這位新媽媽正親熱地坐在他肚皮上,一個勁兒舔他的臉表達喜愛之意。
好凶殘,不樂意陪你做遊戲也不能這樣殘忍地對待親兒子啊。李彥奮力揮動四肢妄圖逃開這個龐然大物,他踹得動小襪子卻弄不開貓妮卡,三兩下已經兩眼翻白了。
幸好這時李彥看到小襪子正趴在距離自己兩厘米遠的地方酣然入睡,他亮出自己的爪子,抱住小襪子垂在自己手邊的尾巴,用力拽著借力,勉強才從貓妮卡肚皮下爬了出來。
小襪子被扯得尾巴一疼,驚醒了一下,一臉無辜茫然地環視了一圈,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於是趴下頭繼續睡。
李彥鬆開他的尾巴,在重獲自由的一瞬間,連滾帶爬地往外跑試圖拉開跟貓妮卡的距離,慌亂中不小心踩了救命恩人好幾腳。
小襪子接二連三被誤傷,等他慢半拍地睜開眼睛想懲戒打擾自己睡覺的壞人時,李彥已經被貓妮卡追著滿房間亂跑了。
他沒找到報仇物件,繞著原地轉了好幾圈,盯著自己還隱隱帶著疼痛的尾巴尖看了好半天,“喵嗚”了一聲,帶著幾分茫然,趴回去繼續睡。
李彥走路都走不利索,當然不可能跑得過貓妮卡,但是貓妮卡也不是撒開了腿去追他,而是跟抓老鼠似的,不緊不慢吊在他身後。
所以李彥沒繞著房間跑一圈都有一小段時間能歇歇,他每次都選擇在門前停住腳步,伸爪子用力撓著實木門求救。
受害者堅持不懈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三分鐘後早早回家準備晚飯的女主人就一臉狐疑地開啟了房門:“貓妮卡?”
她以為是大貓出了問題,專門拿著三文魚來給最近很不容易的貓妮卡加餐,一開門卻發現需要安撫的不是母貓,而是死死扒著房門一臉辛酸的小手套。
“哦,寶貝,怎麼了?”女主人愛憐地蹲下身來,把半個巴掌大小的奶貓捧在手心裡抓了起來,“是不是媽媽欺負你了?”
——何止是欺負,都快被欺負死了。李彥滿眼熱淚,順著她的手臂一個勁兒往上爬,異常敏捷地一路揪著衣料爬到了女主人的肩膀上,縮在她肩窩處不肯下來。
著那像是一隻貓,倒像是一隻圓滾滾的倉鼠。女主人“噗嗤”一聲笑了,伸手去捏他後脖頸的軟肉,頓了頓,面色卻凝重起來。
她覺得溫度有些燙手——當然,貓咪的正常體溫範圍是38-39.5攝氏度,本來就比人類要高,幼貓的體溫還要更高一些——女主人走到貓墊旁摸了摸小襪子,感覺還是小手套的燙手些。
女主人急忙抱住李彥跑去給獸醫打電話了,李彥沒好意思告訴她自己其實壓根沒事兒,就是剛剛跑得太急了,體溫才上來了。
他本想讓這個美麗的小誤會繼續下去,正好可以躲開貓妮卡一段時間——輕鬆愉悅的心情直到女主人對著話筒一邊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