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蘇記布莊正式營業。
過了年生意果然清淡,一天也沒有多少人買布,因為過年前該買的都買了。鎮子就這麼大,不會有人每天都買的。
想要生意好,要等到那些出遠門的人從這裡路過,會順路帶上一些特產,到時候還會有一波生意。
閒著沒事,杜鵑開始按照圖紙做衣裳。春節這段時間蘇阮畫了很多設計圖,夠用一陣子了。
沒過幾天,隔壁賣字畫的王老先生的夫人過來閒聊,她們兩家門面挨著,閒著沒事就會相互打招呼。
王夫人正值中年,正是喜歡說短論長的年歲,長得白白胖胖的,倒也是心直口快的一個人。
“忙著呢?”一進門,王夫人就熱情地開口。
蘇阮迎接過去,“您不是看到了,沒有什麼人呀。”
杜鵑禮貌地給王夫人倒了茶,然後繼續飛針走線了。
王夫人看了看杜鵑在做活計,感慨道:“你家這個丫頭啊,是真的能幹。”
蘇阮也不謙虛:“當然,杜鵑很勤快,手也巧。”
閒扯了幾句後,王夫人看看店裡沒有其他人,神神秘秘地說:“你還不知道吧?”
這八卦的氛圍拉得滿滿的,蘇阮配合地搖頭,“不知道啊,您指的是什麼?”
王夫人稍微前傾身體,低聲道:“我聽說啊,桃林鎮上另外一家成衣鋪子裡,做出了跟你店裡一模一樣的衣裳,而且不止一件!”
“哦?”蘇阮對這件事有了興趣,看來,高仿來了。而且不僅僅是高仿。
杜鵑的手藝雖好,畢竟也沒有培訓過,只要別人買到同樣的布料,再對照著她的衣服,找一個專業的工匠做出來,效果可能比她原來的還要好。
說到底,她賣的衣服,獨特之處就是設計,別的並不突出。
這種事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原本想著那位孟柔表姐不可能經常出門給人看到的,拖一段時間,等新衣服出來,那件也就無所謂了。
王夫人興致勃勃,“我聽說呀,正月十五的時候,縣令千金帶著她表姐去逛燈會,她表姐就穿著從你們這買的衣裳,氣壞了很多慶陽縣的佳媛,有的連夜就去找裁縫鋪子做了。”
原來如此,果然無論何時,潮流都需要名人引領啊!
王夫人繼續說道:“說起來呀,這個孟表小姐也挺可憐的。聽說她家裡是京城的,她爹可是從三品呢!可是後來得罪了某個大人物,就被流放了。”
“那的確挺可憐的。”蘇阮嘴上應著,心裡卻不以為然。人家可是享受過的,就算現在落魄了,那生活也是多少窮人家都想象不到的吧,輪不到老百姓操心哦。
“可不是嘛,原來縣令巴結著孟家,現在孟家落魄了,表小姐無依無靠只能投靠祝家,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在這裡寄人籬下不說,聽說祝老爺還不想多留,變著法的想把她嫁出去,那些個好女婿他還等著留給自己女兒,哪能捨得出來?就只能找個有錢人了。
先前找了幾個,表小姐都不太願意,祝夫人每天都給她小臉色,她受氣呀,傲氣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受得了,也只能嫁出去算了。
這不,聽說這位表小姐答應了城裡葉公子的婚事,今年年底就要完婚了。”
蘇阮對於別人的私事不太感興趣,不過這個王夫人除了喜歡八卦之外,人還挺好的,很熱心,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聽著。
杜鵑知道她的性格,這時候抬頭問了一句:“葉公子是什麼人?”
“嗨,葉家可是城裡的首富,經營著不少買賣,做出和你們一樣衣裳的那家成衣鋪子就是他家在桃林鎮開的。
這葉公子家大業大,家裡早就有了兩個小妾,還有幾個通房丫頭。不過孟小姐嫁過去可是正妻,也算不錯了。
可惜啊,要是孟家不出事,孟小姐嫁的可要比這葉公子好上百倍。”
說著,王夫人還覺得孟柔怪可憐的,嘆了口氣。
閒聊了那麼一會,王夫人離開了。蘇阮尋思著,這成衣鋪子做出荷塘月色,首要條件就是買到她家的布,否則光靠手工是比不過她的。
只是賣布也不可能對顧客挑剔,畢竟也不知道誰是對手派來買布的,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對於競爭對手,蘇阮早有打算。能夠做出一樣的衣服並不奇怪。這東西一旦批次生產,也就不值錢了。
就像未來那樣,只有限量款才最值得購買,她也不想打敗誰,為今之計,就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