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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元曜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惡心。突然,黑繭一個一個地破開,一隻只五彩斑斕的蝴蝶鑽出了黑繭,振翅而飛。一大片美麗的蝴蝶從懷秀身上飛起,色彩斑斕的尾翅上不時灑下銀紅色的磷粉,在半空中交織出一道道夢幻般的光暈。

蝴蝶們飛入了空白的經書中,在每一頁上都定格成栩栩如生的圖畫,一本《蓮華經》轉眼變成了彩蝶繪。

元曜吃驚地張大了嘴。

元曜吃驚地張大了嘴。

最後一隻蝴蝶飛入經書中時,懷秀身上已經沒有了魔蟲,但卻還纏著一層一層透明的心線。

白姬從懷秀身上抽出了一根線,放入掌心。心線在白姬的掌心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轉眼間裹成了一個線團。當線團滾動到拳頭大小時,懷秀身上不再有心線糾纏,心線的一端沒入了懷秀的胸口。心線微微顫動,上面似乎還連線著一個正在律動的東西。

“軒之,什麼東西最淨澈無垢?”白姬問道。

“大概是琉璃吧。”元曜道。他想起懷秀在縹緲閣試墨時寫下的經文:“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白姬笑了,“那麼,軒之,從那邊的七彩錦斕袈裟上取一顆琉璃下來。”

元曜循著白姬的視線轉頭,看見了櫃子上摺疊整齊的七彩錦斕袈裟。他走過去,從袈裟上取下了一顆琉璃。

元曜將琉璃遞給白姬,白姬接過琉璃的同時,拉動心線,拉出了懷秀的心臟。——那顆鮮紅的,血淋淋的心臟還在突突地跳動。懷秀仍舊昏迷不醒,毫無知覺。白姬將琉璃放入懷秀的胸中。琉璃沒入了懷秀的胸膛。

白姬將懷秀的心臟放在手中,五指合攏,捏碎了它,笑了,“人心不如琉璃淨澈,但卻比琉璃溫暖。”

白姬的指縫間鮮血淋漓,元曜心中發悚。

“從今以後,琉璃就是他的心了,他不會再有任何慾念了。”白姬淡淡地道。

“什麼意思?”元曜問道。

“從今以後,他將無喜無悲,無愛無嗔,就像他一直嚮往的那樣。”白姬道。

元曜覺得無喜無悲,無愛無嗔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那樣會少了許多溫暖和快樂。但是,如果不將懷秀的心換做琉璃,他就會困死在自己的心魔中,萬劫不復。無論怎樣,他能活著,總比死去好。

白姬以法術隱去了血跡和心臟的殘片,元曜去開啟窗戶和房門。元曜開啟房門時,韋彥飛快地跑回來了,一臉興奮,“嘿,果然是真的,我用火把一照,壁畫上的佛陀全都哭著、抱怨著逃走了。現在,牆壁上只剩一片空白了。”

“嘻嘻。”白姬笑了。

“可惜,知客僧說,青龍寺的壁畫不賣,不然我還真想買下,天天用火把燒著玩兒。”韋彥笑道。

“這有何難,韋公子在青龍寺落髮為僧,不就可以天天呆在藏經閣了嗎?”白姬笑著提議。

韋彥考慮了一下,居然有些心動。

元曜急忙道:“丹陽,白姬只是說著好玩,你不要當真。”

韋彥笑了,“軒之放心,我才不會出家為僧。當和尚多沒意思,除非你陪我一起當和尚。”

元曜急忙擺手,“不要,不要,小生才不要當和尚!”

就在這時,小沙彌端茶進來了,“三位施主請用茶。”

三人飲了茶,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小沙彌客氣地相送。

“啪嗒——”離開禪房時,元曜聽見了一聲響動,他回頭一看,臂擱從懷秀的手中滑落在地上。

希望禪師早點康復,元曜在心中祈禱。

韋彥、白姬、元曜離開了青龍寺,他們在安義坊分手,韋彥回韋府,白姬、元曜回縹緲閣。

走在路上時,元曜問白姬,“將懷秀禪師的心換做琉璃,這樣做好嗎?”

白姬道:“我不知道好不好,但如果不這樣做,懷秀禪師只怕渡不過心魔之劫,會死去。他有慧根,也有佛緣,只是太年輕了,還沒有經歷過紅塵百色,還不能明白真正的‘空’,還沒有能夠應對‘劫’的智慧和心境。”

元曜道:“小生不懂你說的話。不過,不管怎麼樣,懷秀禪師能活著,就是一件好事。”

白姬笑了,“他以後大概再也看不到竹夫人了。”

“這也是好事。竹夫人會吃人,太可怕了。”元曜道。

白姬噗嗤笑了,“其實,世上哪有什麼竹夫人?”

“對了,白姬,被丹陽用火把趕走的壁畫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