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離體嗎?”
元曜擔心地道:“懷秀禪師的生魂拿走了臂擱,小生覺得會出事。”
白姬似笑非笑,“這是懷秀禪師的劫,渡過了,則成真佛;渡不過,則萬劫不復。”
元曜道,“難道,我們不能幫他渡過麼?你說這是他的心魔,別人無法幫助,可是小生覺得只要是人,無論是出家人,還是俗人,都會有心魔,都會有邁不去的一步,這時候就需要別人來幫他,讓他走出心魔了。”
白姬似笑非笑,“我既不是神,也不是佛,為什麼要幫他?”
元曜道:“這和是神是佛無關,只因為幫助別人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白姬望著元曜,“什麼是快樂?”
“你連快樂都不知道嗎?”元曜奇怪。白姬明明經常笑,難道她不快樂嗎?
白姬又笑了,“我連心都沒有,怎麼會明白什麼是快樂?”
元曜仔細看去,發現白姬的眼底完全沒有笑意,荒寂如死。在漫長的歲月中,她沒有心,不能體會到快樂,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白姬,你活了多久了?”元曜問道。
白姬睨目回憶,“我忘了。大概很久很久了。當我還在海中的時候,看過女媧補天,看過後羿射日,也看過滄海變桑田。”
元曜咋舌,既而心中湧起莫名的失落,“不知道那時候,小生在哪裡……”
白姬笑道,“那時候,軒之大概還在混沌中吧。”
元曜莫名地遺憾,如果那時候他也在就好了,那他就可以陪著她一起看滄海變桑田。
元曜問白姬,“在你眼中,小生也許就是一隻蜉蝣吧?對你來說,一百年也不過是彈指一瞬間。”
白姬道,“對龍眾來說,人類的一生確實太過短暫,,仿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不過,軒之是蜉蝣群中最特別的一隻。”
“為什麼?”元曜奇怪地問道。他明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一走入人群中,他就會消失不見。
白姬掩唇笑了,“因為軒之最呆啊,呆頭呆腦的一隻蜉蝣,怎麼會不特別?”
元曜生氣,“小生哪裡呆頭呆腦了?!”
白姬哈哈大笑,眼中卻死寂荒涼,寸草不生。其實,元曜最特別的地方是他的心,純澈無垢,淨如琉璃。他的善良,無邪,讓所有的人或非人都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想要靠近他。大概,這也是元曜妖緣廣結,鬼緣旺盛的原因吧。
“不管有沒有心,幫助別人,一定會讓你覺得快樂。”最後,元曜這樣道。
白姬笑而不語。
日升月沉,轉眼又過了七天。這天上午,吃過了早飯,白姬、元曜、離奴在縹緲閣發呆。
白姬倚著櫃檯喝茶,“近來,生意真冷清,連結淺緣的客人都很少了。”
離奴道:“一定都是書呆子的緣故。”
元曜拉長了苦瓜臉,“離奴老弟,這關小生什麼事?”
離奴道:“因為你不祥。”
“小生哪裡不祥了?!”
“你從頭到腳都不祥!”
元曜和離奴正在吵鬧,韋彥進來了。他見元曜正和離奴吵架,一展摺扇,笑了,“軒之真有精神。”
白姬笑了,“韋公子,今天想買什麼寶物?”
韋彥道:“我今天來不是想買寶物,而是想和軒之一起去青龍寺。”
元曜奇道,“去青龍寺做什麼?”
韋彥嘆了一口氣,道:“聽說,懷秀禪師快不行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我們去看看他吧。好歹相交了一場,他還贈了咱們墨寶,終歸是情分。”
“欸?怎麼回事?”元曜大驚。
韋彥道:“據青龍寺的僧人說,是女鬼作祟,迷惑了禪師。禪師茶飯不思,也不念經禮佛,每天只是抱著一隻臂擱冥想。經常有僧人從窗外看見懷秀禪師和一個美豔的女子交歡,但進去禪房中,卻又只發現懷秀禪師一人靜坐。大家都說,一定是女鬼迷惑了禪師。禪師日漸消瘦,精神頹廢,現在已經臥病在床,氣若游絲了。”
007作繭
元曜十分擔心,“禪師難道真的會死嗎?”
韋彥道:“恐怕迴天乏力了。白姬,軒之借我一天。”
白姬笑了,“十兩銀子。”
“你怎麼不去搶?”
“咳咳,韋公子說笑了。不過,如果你也帶我同去,今天借軒之就不收銀子了。”
“你去幹什麼?”韋彥奇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