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淚滑落他的臉龐。想必,黃盈盈此刻的心情一定幸福而激動,她盼這一刻盼得太久了。
元曜原本拉長了苦瓜臉,在機械地行禮。但是,他看見韋彥在流淚時,想起了玉郎和盈盈的愛情,心中突然有些傷感。現在的韋彥不是韋彥,而是黃盈盈,他也不是元曜,而是玉郎。
這麼一想,元曜也就釋然了。今晚只有玉郎,沒有元曜。他是為了實現黃盈盈的願望而來,就應該認真地扮演好玉郎的角色。
相互交拜過後,元曜拉住了韋彥的手,“盈盈姑娘,從今天起,你就是玉郎的妻子了。”
“玉郎……”韋彥羞澀地垂下了頭,心中幸福而滿足,流下了眼淚。
白姬坐在賓客席上,捧茶感慨,“真是幸福的一對啊……”
離奴道:“主人,離奴突然也想娶一個新娘子了。”
白姬喝了一口茶,“離奴想娶誰做新娘子?”
“玳瑁。”
白姬嗆住了,“咳咳,離奴,玳瑁是你妹妹,你不能娶它做新娘子。”
“書呆子能娶他表弟做新娘子,為什麼離奴就不能娶妹妹?”
“因為……因為玳瑁肯定會不願意呀。”
離奴很沮喪,“玳瑁一定不願意,我們總吵架。算了,我不娶玳瑁了。”
白姬道:“十三郎怎麼樣?”
“主人,你突然提那隻臭狐狸幹什麼?”
“沒事。隨口提提,有些想它了。”
元曜和韋彥溫情脈脈地站著,一陣夜風吹來,吹翻了韋彥的紅蓋頭,露出了他的臉。韋彥修眉俊目,面如冠玉,唇似點朱。有那麼一瞬間,元曜看見了黃盈盈的臉,而在黃盈盈清澈的瞳孔中,他看見了一張陌生男子的容顏。元曜想,或許,在這一瞬間,他變成玉郎了吧。
韋彥深情地望著元曜,柔聲道:“玉郎,來世,我們還要做夫妻。”
元曜點頭,“好。”
韋彥伏倒在元曜懷中,失去了知覺。元曜急忙抱住他。韋彥太重,元曜抱不住,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元曜聽見虛空中有誰在道:“謝謝你,元公子。”
聲音飄渺如風,轉眼消散無痕。
元曜明白,黃盈盈已經離去了。
元曜望著虛空,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白姬望著虛空,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她的手上,多了一個木盒子。木盒子裡面,裝著來世草。
頃刻間,樂師變成了蟋蟀,丫鬟變成了田鼠,草堂化作了虛無。
月光下,白姬、元曜、韋彥、離奴、南風身處一片荒涼的亂石崗中。南風望著昏迷不醒的韋彥,問白姬,“黃大仙真的已經走了嗎?”
白姬笑道:“已經走了。韋公子已經沒事了。我們回長安。”
白姬揮手招來三匹天馬。
離奴道:“一,二,三,四,五……五個人,三匹馬,這可不好辦。”
白姬道:“這簡單。我乘一匹,南風公子乘一匹,軒之和韋公子共乘一匹。離奴你走路,你的腳程不比天馬慢。”
離奴嘟嘴,“離奴討厭走路。”
元曜道:“為什麼小生要和丹陽共乘一匹馬?”
白姬笑道,“因為你們是夫妻呀。”
元曜十分生氣,“小生和丹陽不是夫妻!今晚是玉郎公子和盈盈姑娘的婚禮!!”
可是,沒有人理會元曜。
白姬、南風乘上天馬,說笑著走了。
離奴妖化成貓獸,也走了。
元曜只好把韋彥橫放在天馬上,自己也乘了上去。
天馬飛向了夜空。
天馬行空,去往長安城。
南風驚奇地望著白姬,道:“南風問一句冒昧的話,您真像坊間傳說的那樣,是妖怪嗎?還是,只是一位精通玄術的高人?”
白姬詭笑,“你說呢?”
元曜在旁邊壯著膽子道:“南風老弟,她不是高人,是妖怪!昨天晚上,她在閻浮屠一口氣吃了八熱地獄中的所有獄鬼!她還常常恐嚇小生,說要把小生也吃掉!”
南風一頭冷汗。
白姬笑道,“軒之今晚頭一次成親,所以太興奮、太激動了,竟胡言亂語了起來。南風公子,你不要信他的話,我只是一個稍微懂一點兒玄術的人罷了。”
南風鬆了一口氣,笑道:“原來如此。傳言都不足信,白姬您這麼美麗,善良,救我家公子於水火,絕不可能是妖怪。”
元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