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傘上。鬼織蝶還來不及脫身,傘猛然朝她飛去。
“多謝了。”川自言自語地笑著,一把將傘抓在手裡。
牡三住了簫聲,瞅了暈倒在一邊的新娘兩眼,慶幸道:“這鬼還真有兩下子。”川聲不動,只轉身向街上走去。
牡三岔岔地翹起嘴疑惑地跟了上去。
一進客房,川的雙眸忽地變得犀利無比,另人膽寒。牡三莫名地望著他,想問問雲池如何了,張張嘴卻發不出音來。認識這麼久,頭一次見他面如鐵石。
“多謝了,要不是你……”雲池忽地出現在川面前,嚇了牡三一跳。
“哼!”川冷笑著打斷她的話,卻並不言語。
雲池面帶愧,賠著笑道:“本來我好好地在傘裡待著的,可忽然被陰氣一撞,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衝出來了。”
“不由自主的偏巧的還衝上了我的身!”川轉過臉狠狠地盯著她,眼裡火星零碎。
“這麼小氣巴巴的,這可不像應公子應有的作風。”難得見他如此表情,雲池忍著笑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川視線一轉,臉淡了下來,淡淡道:“這隻鬼該怎麼解決?”
雲池摸摸下顎,道:“她不能在人間久呆,陰氣這麼重,遲早會變厲鬼。想要超渡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牡三瞅了川一眼,望向她道:“要不,將她燒了?”
雲池皺著眉,憐憫道:“這怎麼可以。”嘆了聲氣,道“既然都這樣了,自然救人救到底。”
川一副自認倒黴的模樣,自袖內掏出碎了的玉如意遞於她手中。
“可是,你不是還要去尋訪空塵子麼,哪有時間救人?”牡三問道。“
“說的也是。”雲池皺著眉在屋裡來回踱步。川自在地坐於一邊,臉上是毫不相干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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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散去,連綿的群山綠意悠悠,鳥兒的鳴叫聲也顯得更為清脆悅耳。經過一冬的沉睡,松針樹那蓄積已久的生機開始逐漸膨脹,將生命的蓬勃發揮得淋漓盡至。地面上落了一層厚厚的松針葉,踩踏上去便會發出“吱吱”的脆響。
然而此時林子裡空無一人,只一輛馬車自松針葉上踏過,捲起葉落繽紛。馬兒一路緊奔,迎向前方升起的縷縷炊煙,直到進了鎮上才放慢了前行的腳步。
“請問寧潮江家住何處?”川手執一傘露出盈盈笑容。
“寧潮江?不認識。”
“我們這兒沒有姓寧的人家。”
雲池不想放棄織蝶,但苦於蓮已生命危懸,想了許久也不得兩全之策。慶幸的是織蝶的故居木錦縣離此地不過數時車程,是去南仙山的必經之地。若真如川所述,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找到寧潮江本人便可化解她的怨恨。織蝶對於與寧潮江之間的過往隻字不提,除了川當日莫名的幻覺毫無頭緒。
“小姑娘,要不要買個玉墜兒?”熱情的小販攔住了牡三的去路。
她瞅了川一眼,見他正望向左側,掃興地搖搖頭,一臉苦相:“寧潮江,你到底在哪兒?”
剛走出幾步的小販聞見“寧潮江”三個字,雙耳一抖,轉過臉來看了他們幾眼,忽地舉步上前,攔住牡三道:“姑娘是來找人的?”
“可不。”
“這玉墜兒不錯呢,挑幾個罷。”他笑著將手中的小貨架往牡三面前推了過去。
“不用了。”牡三厭煩地雙眼一挑。
“挑幾個罷?”他滿臉堆笑。
“不用!你這人真煩。”瞪了他一眼抽身要走。
“寧潮江可不住在這兒。”小販笑道。
“他在哪兒?”聞見男聲小販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問話者卻是川。
川掏出一錠銀子,笑道:“你要是說對了,它便是你的。”
小販從未見過這麼大一錠銀子,貪婪的雙眸閃閃發光,揚手往右一指,道:“往右走,那兒有一個木棉縣便是。”
“木棉縣?”川望了空空的左側一眼,“他不是住在木錦縣麼?”
“寧公子一直住在木棉縣啊,我在他家做過短工的。”
“那你可曾聽過‘織蝶’‘寧娘’這兩個名字?”
小販想了想,道:“織蝶沒聽過,寧娘倒是有的。”話說一半,便抬眼望著川笑了笑。
川將銀子給他,露出極具惑力的笑容,道:“你若是再多想想,我還會再重重的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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