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娘娘,管家回家了,暫時由奴婢代管。”青袖應答道。
“府上近來可安好?”張凝若淺笑著。
“回娘娘,一切安好。”青袖斷不出她為何問出這話來。
“雲上近來可安好?”她定眼望著青袖,眼裡笑意融融。
“回娘娘,奴婢不知。”
“身為你的主子,你竟然連她的近況都無從知曉?”
“回娘娘,雲上出門在外,奴婢不在她身邊,所以無從知曉。”
“原來如此啊。”張凝若站起身子,緩緩走近她,笑道“可我聽聞君主並未與雲上一同出門。”
“娘娘休聽信傳言,君主自然是與我家一起的,這件事連同君上與帝太后皆是知曉的。”見張凝若眸含疑,青袖不免心中一緊。
“是嗎?可有人說雲上離開京周的當天並未見到君主與其一同隨行。”張凝若雙眉顰起,眼睛透出一絲冷意,“你要敢有所隱滿,定當不輕饒。”
“奴婢不敢。”青袖屈身道。
張凝若眼眸一轉,透過窗欞見不遠處的牆邊露出一點白,正眼望去卻是玉蘭太過茂盛,以至爬過了牆頭。她望著盛開如雪的玉蘭,一面往屋外走一面讓青袖帶她到雲池的屋裡去轉轉。青袖一邊在前面領路一邊納悶,君上來成陽府往雲池屋裡跑,這張良人來了也往雲池屋裡去,別說那屋裡沒什麼,哪怕是有君主與雲池的魂,憑她肉眼凡胎的雙眼也難看見。有一點讓青袖十分奇怪,雲池與君主的肉身分明已移至密室,但那屋裡陰冷的氣息卻未見有分毫的消散,平時她自己進屋打掃都感覺陰冷,也就難怪身子嬌貴的君上會生病了。
不多時幾人便行至雲池屋外,青袖伸手正推門,卻見妍木自袖中拿出幾道符來,於張凝若手上放了一張,又分了其他宮人幾張,方衝張凝若點點頭。青袖見狀,停下推門的手,道:“娘娘這是作何?”
“作何?君上自進了這屋子便生了病,所以我懷疑這屋裡有邪氣,這符乃高人所贈,可用於防身。”
妍木一面回答,一面冷笑著繞過青袖,雙手向前一推,門便“吱呀”一聲開啟,陰氣撲面而至,瞬間便吹動了她額前的流海。屋內靜諡非常,除了自門外射進的絲絲光線,其餘的地方皆一片陰暗,似乎有什麼東西於空氣裡流動,讓門外的人不住一陣哆嗦,全身發毛。妍木轉頭看向張凝若,見她點頭示意,便抬起右腳跨了進去,屋外的陽光正端端地照於她身上,將她映於地上的影子拉得變了形狀,與屋裡的氣氛相融,將屋內與屋外隔開,剎時便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生與死似乎在此有了明確的味道。
妍木正拿眼在屋內打量,忽聞“啪嗒!”一聲響,嚇了眾人一跳。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見是一幅掛畫正跌坐於地上,心裡頓時放下心來。在她轉頭的那一瞬,牆壁上有個黯淡的影子忽然輕輕晃動了一下,只一剎那便又消失不見。
門外的宮人見妍木進了屋,便也跟了進去,眾人張眼四處搜搜尋尋了一番見毫無異處,便又退了出來。妍木走至張凝若身前,將符紙遞於她,並細聲地告訴她屋內確實有死人的氣息。二人咬了一會兒耳朵,妍木便說要小解,自行離開了。妍木順著長廊而去,繞過月葉小橋,便自懷內掏出一張紙展開,紙上畫的是成陽府的地圖。她拿著地圖一邊走一邊張望,視線停在小池邊的假山上。對著地圖細細看了看,又望望假山,凝眉思索了一會兒,舉步向著假山走去。
假山之內有一入口,她進入之後伸手於石壁上左摸摸右看看,東敲敲西聞聞,皆未有發現機關。正疑惑之際,腳背上忽覺癢癢的,低頭一看,一條蛇正臥於其上,她神微變,忙跺著腳往後退去,一聲悶響忽然自身後傳來,回首望去,卻見石壁上開了一條縫,想了想,雙手用力石壁便被推開。妍木忙轉首向外望了望,見四下無人,便抬腳跨了進去。她雙手貼著石壁摸索著向前,腳步輕緩,順著臺階一寸寸往下移去,越往前走光線越暗淡,行了大約三十米,前方便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一個聲音自前方傳來,在黑漆漆的山洞裡顯得格外空洞、詭異。妍木此時心跳加快,雙腿發軟,若不是雙手扶著石壁她早跪下地去。洞內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再無任何響動,可前方傳來的聲顯然說明那深處有人,但如此安靜的山洞,她卻沒聽出一點兒自前方發出的聲響。
“你,你是誰,是君主嗎?奴婢是奉君上的旨意來接您回宮的。”妍木鼓起勇氣開口道。
前方除了安靜的氣流,並未有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