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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眼下已不是梨花盛開的時節,但見來者臉上的神情,似乎曾於此地看見過“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

雲池隱於梨樹身後,靜靜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女子。

那女子四處望了望,忽聞一陣沙沙聲傳來,轉首之際,便見一黑衣蒙面人抖劍而來。女子唬了一跳,忙閃身躲開,一面跑,嘴裡一面高呼救命。見那女子躲閃的身形倒不似個會功夫之人,不一會兒,便被黑衣的劍挑住了咽喉。

“你是誰,為何要害我?”女子出聲問道。

“我是誰?你忘了麼,我是被你害死的可憐人的親人!”黑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胡說什麼?”女子不悅道。雖然淪為階下囚,她卻已無適才的慌亂。

“胡說?誰跟你開玩笑!別以為你是君上的女人就能一手遮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黑衣人正色道。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趕快放了我!”

“不知道我說些什麼,那我便提點提點你。”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張凝若的進宮是你一手按排的對不對?”

“我按排她入宮能有何用?她與我非親非故,即便得了君寵也與我不相干,何苦。”

“張凝若只所以聽從你的按排是因為她有求於你。因為太相府收藏有一種世間罕見的人參,有解萬毒之功效。你挑拔她對雲池產生莫須有的恨意,從而為了得到紫雪參救唯一的親人,她答應了你的條件進宮作你的內應。”

“你是說書的先生罷?那你倒是說說,我按排張凝若進宮為哪般?”女子不以為然地淺笑道。

“女子於後宮,爭君寵,奪江山,古往今來並不希奇。”黑衣人一語點破機關。

“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是會殺頭的。”

“季上祖的苦肉計使得不錯,矇混了不少人罷?”見女子眉間微微一縮,黑衣雙眉一緊,道“你也斷是清白不到哪裡!”

說話間,黑衣便右手轉動,執劍朝女子項間刺了過去。這一劍若是中了,便可穿喉,鮮血四流。眼見劍尖落下,殺氣叢生,卻只聞“喀”的一聲響,冷劍著地,撲了個空。女子身形一轉,右腳瞬間移動,左腳向外一勾,便輕而易舉直掛住了黑衣人的腳裸。在黑衣人驚訝的剎那,她右手肘往對方胸前擊去。本是想著奪下對方的長劍,不料這一擊卻點中一處柔軟。女子臉色一暗,動作瞬間便快了起來,雙腳似飛一般地直攻對方命脈處,下手可謂之狠。

“上僧?”

聞見黑衣人嘴裡突然吐出這兩個字,女子臉上的神色已由冷淡轉為大驚。因為普天之下能道出這名字的人極少。女子腳下如一陣狂風通掃,頓時菸灰四起,在黑衣人視線不清的一剎那她便得了空,身子一扭,右掌刮出一道寒風,眨間便將黑衣蒙面人臉上的紗巾給掀落。在黑衣人轉首的一瞬間,女子整個人瞬時僵化,如被冬雪凍住的冰偶。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上僧前輩的功夫。”

上僧是何人她也不大清楚,只記得師傅曾提起過,也見過一次他與師傅的較量。他那雙腳如風般來去自如,速度可快可慢,怕是連風也自嘆不如。

“連語,這一切……”

“雲池……是你約的我……?”女子難過地望著撕下面具的雲池,張了張嘴,卻再也吐不出第二句話來。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不是?你是指妍木女,還是指張良人?”

雲池痛苦地望著眼前美麗依舊的季連語,不敢相信她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她想起來了,妍木女曾是季連語府中的一個小丫頭。曾無意中聞見宮人們私下裡說起季連語屋裡丟了東西,那時她倒是沒太在意,直到於妍木女懷中見到那夜她親手拾起的玉佩,而自己也有一塊模樣相似的,方才連想到那有可能是季連語的東西。那時她只是猜想有可能,並無十足的把握,但妍木女出現在張良人身邊卻不得不讓她有所懷疑。

第一百三十章 雲湮如燈滅(二)

憑風自舞,任草飛度,一望無際的梨園卻讓人感覺沉悶,似乎透不過氣來。雲池腦子裡浮現出兩人兒時歡快的笑臉,那時的單純隨著歲月的流逝再也回不來。這片梨園,似乎註定只能成為她記憶裡遙遠的時光。

沉默許久,季連語咬咬下唇,道:“雲池,我也不想如此,但人活一世,註定是要有許多無奈的,而某些人則必須為此而做出一些犧牲。”

雲池盯著她良久,方嘆道:“無奈?難道你認為別人的犧牲對你來說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