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張二夫人什麼模樣他們能不清楚嗎?
艾琳簡直是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
眾位阿哥堪稱無語地繞過了艾琳,直接從她身邊過去了。
艾琳百思不得其解,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情嗎?為什麼看著諸位阿哥的表情,竟然像是撞見了喪門星一樣有些晦氣?
不得已,艾琳最後拉住了走在後面的十三阿哥,“十三爺,這……艾琳說錯什麼話了嗎?”
十三阿哥好笑地停下來,忙道:“不,艾琳,你什麼話都沒說錯,繼續這樣下去就好了。”
說完,十三自己止不住地笑,上去跟太子和四哥走在一起。
胤禛回看了艾琳一眼,眼底也劃過幾分難以察覺的笑意。
太子哼聲道:“這女人真是瘋了……若不是因為怕將這件事捅大,傷了隆科多跟佟家的面子,早讓人把那刁婦抓起來治罪了!”
看得到,吃不到,感覺一點也不好。
太子爺眼神陰狠,甩了袖子就朝著外面走。
後頭胤禛胤祥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這才跟了上去。
至於顧懷袖,已經去遠了。
出來一趟,也要再去看看廖逢源那邊,今年的新茶江南已經在收了,廖逢源有時候在那邊張羅事情,有時候又要忙著來這邊辦會館的事情,現在他兒子廖思勉也開始懂事,知道幫著父親做事。
不過廖逢源從來不讓廖思勉插手生意,只讓他好好讀書。
顧懷袖來的時候,就看見廖思勉坐在一壺春的一張桌案上,寫著字。
小胖子一見到廖思勉就奔了上去:“勉哥兒!勉哥兒!哈哈……”
“哎,胖哥兒!你怎麼來了?”
廖思勉缺了個牙,還在換,這會兒一下就放下了筆,連忙跑上來跟胖哥兒敘舊,一轉眼也看到了後面跟進來的顧懷袖,忙躬身行了個禮:“夫人好。”
顧懷袖上去拉他起來,只道:“只是順道來看看廖掌櫃的,不成想竟然看見勉哥兒也在,想必你們今年上半年又要在京城裡過了?”
“正是呢。”
廖思勉點了點頭,又道:“最近河上的事情不少,我爹挺擔心生意的……唔,這些我都不大懂。”
“我知道了,你跟胖哥兒去玩吧。我上去找你娘說說話。”
顧懷袖叫人上去通傳了一聲,便跟著走上樓去。
胖哥兒跟廖思勉在下面下棋,顧懷袖剛剛上了樓,竟然就看見一名男子靠在花架旁邊,手裡端著一壺酒,一副落魄浪蕩子的模樣。
他也沒回頭,知道是顧懷袖上來了,只用乾淨漂亮的艾子青顏色的袖子,擦了擦白玉酒壺,笑了一聲:“一別年餘,夫人別來無恙?”
“無恙甚好。”
顧懷袖意有所指。
剛剛上來就看到沈恙,顧懷袖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這人真是機關算盡,如今又落得什麼下場呢?
不……
這些都是表象。
顧懷袖想起張廷玉推斷的事情,就覺得這人心機深重堪稱駭人。
羅玄聞已經沒了,他卻還打著羅玄聞的旗號,把自己的生意挪到一個死人的名下,從而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張廷玉從上面對他的打擊。
她不想在這裡多留,看見他就有些犯惡心,轉身就要從另一邊的樓道上找劉氏去。
沈恙袖長的手指按著花架上一朵剛剛綻出來的海棠,只道:“夫人若是有恙該多好……”
“毛病。”
顧懷袖懶得搭理他,眉頭擰緊了。
下面的廖思勉根本不知道大人們的恩怨,他只說了他爹來了京城,卻沒說這個時候沈恙竟然也來了。
現在他茶布米生意都已經不怎麼行了,看上去他的確應該是一副憔悴模樣。
只可惜,顧懷袖心知這一切不過是做戲。
她冷著臉,就要從前面過去,一面暗罵這人無禮,登徒子一個,可又苦無避讓之法,霎時之間只想讓他滾!
誰料,沈恙看見她從自己面前走過去,卻忽然一把拽了顧懷袖,往旁邊雅間裡一讓,人便已經到了門裡。
他是著實忍不住了……
原本一日一日想著,以為能忘,至少取哥兒的事情已經不再是他後患。
他原以為,自己不過就是好色……
可今年跟廖逢源一起來京城,果然聽見她在下面跟廖思勉說話的聲音。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