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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廢太子

有個安生日子。”

日日都在忙,像是個陀螺一樣停不下來。

張廷玉過來伸出手臂擁著她,又抬了手指捏捏她耳垂,親吻了一下:“要想日子安生,熬著熬著就有了。”

顧懷袖伸手環上他的腰,青絲如瀑般滑下,只道:“你緊著些心……即便那一位廢了,也未必就能掉以輕心。死灰也有復燃的時候,更何況……連他親手摔死自己的兒子,皇上都沒廢掉他,若是今年出了什麼小事,反而廢他,一則是忍無可忍,二則……”

眼睛微微一眯,他掐她腰,只覺得又不盈一握了,便是輕笑。

“你思慮得倒是周全,不過還要到時候再看,今日晚了,你睡吧。”

張廷玉輕聲說著,便扶她躺下,又給她掖好被角,在床前站了許久,才過去將燈吹熄。

出了門,阿德打著燈籠站在外頭,瞧見張廷玉出來,只道:“您……”

張廷玉只一伸手,道:“燈籠給我。”

張府他住了二三十年,早先還有父母兄弟,如今就只剩下張廷玉這一房。

府邸的主人,也從張英變成了張廷玉。

他提著燈籠從幽暗的小道上走過去,回到了二房原來住的地方,推開門,屋子裡空空蕩蕩,被吳氏砸了個乾乾淨淨之後,看著倒是敞亮,可在張廷玉提著的燈籠這昏暗的光下頭,搖曳著一種無聲的陰冷和冰涼。

張廷玉又緩緩地將門給閉上,他站在臺階上,階上殘雪不曾消,風力夾雜的冷意讓他覺出刮面的寒來。

打著燈籠的張廷玉,又想起他大哥多年之前站在這裡,告訴他,這路他很熟,不必打燈籠。

張廷玉就這樣仰面地看著天,很陰,月亮埋在雲裡,出不來了。

次日裡,張廷玉修書一封,叫人送到桐城張家大宅。

隔了兩個多月,張英和家裡弟弟們的回信也都到了。

信裡說,喬氏與彭氏雙雙有孕,就是母親老邁,夜裡睡覺開始不大安穩起來,最近又到了桐城收茶的時候,張英也跟著出去摘茶做家鄉的土茶,說是今夏能給他寄一些過來。

可對張廷玉信中提及的事情,張英一句話沒有。

其實,張英很早很早就已經給過回覆了。

君子中庸,廷玉吾兒,十年不晚。

十年不晚……

張廷玉看了回信,也只是笑笑,抱著除夕與正月過百日去。

張若靄如今也長高了,鬧著要抱抱弟弟和妹妹,除夕比較重,正月比較輕,張廷玉只讓他抱了抱正月。

百日這一天來的賓客也很多,裡裡外外擺了不少,顧懷袖那邊出了月子,倒是越發懶怠,只每日裡看禮單都看得頭昏眼花。

現在除了自家的禮之外,還要關心著什麼時候送別家的禮,又要送什麼,來來回回折騰得厲害。

好不容易忙完了百日這邊的事情,又逢著三四月踏青,顧懷袖都沒出去,偶爾孫連翹來了她才跟人說兩句話。

多事之秋,實在是懶得出去。

八爺黨越來越威武風光,大學士馬齊幫襯著八爺,要多本事有多本事,現在太子都要被八爺壓上一頭。

八爺黨與太子爺這邊,矛盾是越來越尖銳,張廷玉則在南書房跟翰林院都站住了,年中便升為了從二品,仍與李光地一起辦翰林院考差的事情。

戴名世五月初派人往京城送來了節禮候問的信函,四十五年他與會試魁首失之交臂,眼看著四十八年就要到了,也該是他一展雄圖的時候了。

張廷玉這邊看完了信,便給他回了一封叫人送回去。

顧懷袖則辦著南邊的事情,只覺得沈恙這腦子也足夠可怕。

這還沒過多久,已經在官私兩道完全立住了腳跟。

幾乎每個大鹽商背地裡都是大鹽梟,這是連顧懷袖都知道的,可沈恙未免也爬得太快了。

表面上他手裡乾淨的生意都已經交了出去,李衛那裡管著一部分,鍾恆手裡也打理著一些,倒是聽說沈恙那個兒子如今好起來,也不用吃文玩核桃裡頭的核桃仁了。

端是當年買核桃,怕便是不下十萬了吧?

那周大夫也是個敢開藥方子的。

坐在屋裡打著賬本,顧懷袖換了一身薄薄的青紗外罩的水綠衫子,整個人看上去苗條又細瘦,手指撥著算盤,沈恙這個月往張府這邊交了有一萬三千多兩,比上個月多了兩千兩。

這些在尋常人看來必定已然是鉅款了,即便是張府也花不完,可在沈恙那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