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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而且他做的很多事都是無法被原諒的。

按照猜測,他只要跟她說喜歡她,她只會有一個反應——別鬧了。

這真的很令人鬱悶。

陳守將對袁尚喜說,他是柳嘯月的好朋友,想給她和柳嘯月做個媒人。他本想,袁尚喜愛戀柳嘯月多年,自己這一提,沒有十成把握,也有八成,誰知她竟如柳嘯月猜測般,拒絕了。

他只能說,柳嘯月猜測人心的本事,神了。

柳嘯月倒很平靜,這是意料中的事,他暫時也想不出解開她心結的辦法,只好繼續躲在暗地裡偷看她。

修城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尤其袁尚喜失去內力,仰仗的都是自己習武多年修練的好體力,扛石伐木,她一肩挑起。

他看了心疼,便趁黑夜幫她,肋她儘快做完分內事。

袁尚喜也沒發現,她是個認真的姑娘,但從不心細。

就這樣,流放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半月,數百流犯倒下三分之一,都是水土不服,加上過度操勞,累病的。倒是袁尚喜已習慣了這種流血流汗的日子。

有人問她,邊關淒寒,修城又苦,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撐得住?

可說實話,她並不覺得累,至少身體感覺良好,只是心裡很想柳嘯月。

原以為十多年磨礪下來,她已變得瀟灑,結果分離一樣地苦澀,況且現在又沒有酒喝,常常想他想到腹內翻湧,她只能乾嘔。

她對自己的腦袋已不抱希望:永遠學不會忘情,唯有冀望身體慢慢地適應這份相思。

“三公子……”

眼前這棵樹長得特別蒼翠挺拔,彷彿要衝入雲霄。她撫著樹幹,就想到他,他的身姿也像這棵樹一樣,碩長端凝。

柳嘯月是個律己甚嚴的人,所以他的行走起臥,有節有度,特別風雅。

在沛州時,她最愛找機會偷看他,即便兩人隔著老遠,中間夾著幾百人,她也能一眼看出那一抹瀟灑。

沙沙沙……風吹樹梢,發出了呢喃低語。

袁尚喜抬頭,看著樹枝搖擺,好像在嘻笑。可惜柳嘯月不常笑,因為他每次笑,就有很多姑娘貼近他,漸漸地,他就不愛笑了。

她注意到這件事後,就一直警惕自己,看他可以,但不能騷擾他。

也許是上天憐她一片真心,所以她躲得越嚴實,看到他笑容的機會就越多。

他大笑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微笑時,頰邊泛著春意的梨渦,他也會壞笑,雙睫低垂,有種說不出的魅態……

算一算,她看過他的笑竟有十餘樣,樣樣風情萬種。

不自覺地,她也笑了。原來她與他的緣分也很深,所以才能認識他這麼久、看過他如許多表情,她突然戚覺自己好幸福。

“袁尚喜,你不伐木,愣著幹什麼?”一個監工走過來問她。

袁尚喜恍然回神。“對不起。”老是為了想他而誤工,這習慣不好。但她不想改,相思也許磨人,但想他的時候卻特別開心。

“算了。”監工也是收過禮,答應照顧她的人。“反正你的工作一直超前,只要你繼續保持下去,其他的隨你吧!”他離開了。

“我工作超前了嗎?”袁尚喜倒不曉得。

懷著一肚子疑惑,她抄起斧子伐木。

她有些捨不得劈砍這棵讓她想起柳嘯月的樹,但不砍不行,壞了修城大計,她小命難保,就不能再思念柳嘯月了。

“為了我日後能長久的相思,委屈你了——”一斧、兩斧、三斧下去,大樹開始搖晃。

她停下來,留戀地再望大樹一眼。

別人的愛情是以攜手終身為目的,她呢,相思是她一輩子的追求。

“抱歉了——”

最後一斧正要落下,突然,又有一個流犯倒下去。“來人啊!快來人,劉老六受傷了!”

袁尚喜嚇一跳,劈歪了,樹沒倒。

緊接著,三個監工從她眼前跑過去,沒多久,抬出一個雙腿盡折、渾身血淋淋的中年漢子。

她看著那一路滴過來、幾乎淌成小溪的鮮血,眉間皺成一座小山。

“等一下,先幫他止血,否則這一路抬回城裡,血都流光了。”

“已經把他的傷口綁住了,但血還是止不了,只能回去找大夫。”監工也很頭疼,流犯損失太多,他們也有罪的。

“我來。”

袁尚喜二話不說,開始提氣,丹田裡只有一絲很微弱、比吹口氣大不了多少的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