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那軍帽如何戴、軍裝如何穿,綁腿如何才算合格,“丫”字型的揹帶如何扣。
現在臨到下船的時候,他卻顯得有些緊張,生怕墮了上國威儀,進而遭長官的訓斥,遭長官的訓斥事小,將來誤了前程才事大。
“辮子要裝在衣領裡!”
他們……
幾乎是在唐浩然的隨行衛隊出現在船頭的時候,角田秀松等人不是瞠目結舌望著那些穿著西式軍裝的官兵。
清**什麼時候穿上了西洋軍裝?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因為大臣們格守著禮制,清國海軍寧可穿不便利的號衣,亦不穿西洋軍裝,至於陸軍的號衣尚不如海軍,而現在唐子然的衛隊卻一副西洋打扮,似乎還沒有辮子。
別說是角田秀松被驚倒了,便是劉步蟾等人也都是嚇了一跳。
“這唐子然,當真是……”
“當真是大膽至極!”
舷邊的吳應科在唇邊嘀咕一聲,瞧著那些穿著西式軍裝的衛兵,他的心裡倒是有些嫉妒,做為海軍軍官他焉不知海軍號衣於艦上作戰多有不便。而且穿在身上全不顯軍人的英武,便胸膛再是堅挺,號衣穿在身上也是鬆鬆垮垮的,全不見一絲軍人的英氣。
“膽子大,若是咱們丁大人,也如他般膽大,咱們沒準早就穿上新式軍裝了!”
一旁的徐震鵬輕聲抱怨著,每每穿著海軍號衣與他國海軍軍官見面時,他的心裡總是極不舒服——箇中滋味有九成是因為那辮子和軍裝。
“可就是不知會惹什麼麻煩,朝中的那些人能放過他?”
“哎……這唐子然啊!”
丁汝昌搖搖頭長嘆道,幸好從望遠鏡裡,能看到那些人的辮子是紮在衣領裡,若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這些年不是沒人提過換新軍裝,便是北洋海軍也是年年有人提,可朝中卻守著什麼祖宗禮制,甚至還有拿民俗說事,總之一句話,換西洋軍裝絕不可能,可現在這唐子然卻開了一個頭來,也不知道……
“大人,咱們先瞧著,若是朝廷那邊不說什麼,回頭咱也遞個摺子!”
與英國留學的劉步蟾,因深知號衣不適海軍,瞧著唐子然開了頭,在唸叨著他大膽之餘,心下倒也動了念想來。
“這,先等他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若是擱幾年前,或許作為水師提督的丁汝昌會對劉步蟾這番話大發雷霆,可於北洋水師任職這麼多年,早已熟悉海軍的他又焉不知號衣不適合海軍,但朝廷又豈會許海軍穿著洋式軍裝,畢竟朝中自有衣制在那擱著。
便是唐浩然今個整這一出,雖說是在朝鮮,可訊息仍然會傳到國內,不定會於朝中引起什麼軒然大波,為官這麼多年,這出頭的事儘量少幹,多請示、多聽令,便不會有什麼麻煩。
“乖乖,這是咱大清國的兵嗎?”
兩國的軍艦上軍官們詫異著,這港口上的迎接新任大臣上任的馮子森、熊廷光、諸觀光、易寶荊以及碼頭上眾人,無不是驚訝的瞧著那從船上下來一副洋人打扮的官兵。
“可不是,瞧著倒是有點像洋兵!”
嘴裡說著洋兵的時候,馮子森卻瞧著港內的日本兵艦看去,那船上的東洋兵,可不也是一副西洋打扮。
“雖說打扮像是洋人,可瞧著確實比防軍威武些!”
“可不是,你瞧這路走的“咔咔的”……”
在眾人的驚詫與話聲中,排成隊官兵開始下船,不過讓人遺憾的是,這隊中卻沒有軍樂隊演奏,雖是如此,待到這些西洋打扮的官兵下船後,在碼頭上集結時,那喝令聲伴著“噠、噠”的靴聲,只震得迎接的百姓,無不是心頭微震。
於人群中,還有一些從日本租界過來的穿著西裝的日本人,望著那些一身新式軍裝的清國兵,其中幾人的臉色卻顯得極為難看。
“這真是隻練了不到兩個月的兵嗎?”
山口隆一在心裡暗自嘀咕一聲,他是駐朝公使館衛隊中隊長,他之所以來到漢城,是為了評定新任大臣衛隊的戰力,畢竟根據五年前簽定的中朝條約,兩國都不得駐軍朝鮮,至於袁世凱使朝時只帶了一營衛隊,公使館亦只保留一箇中隊的衛隊。
現在袁世凱走了,跟著離開的還有一營淮軍,對於未來駐朝大臣手中的衛隊,山口自然希望在第一時間加以瞭解,而從這些人剛一下便嚇了他一跳。
倒不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新式軍裝,以及英式彈倉步槍,而是因為這些士兵身體看起來極為強壯不說,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