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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在碧蹄館下方的營地上,六七百名穿著西式軍裝的衛隊官兵正在操練著,隨著軍官和軍士口令聲,練習著齊步走,這是最簡單的一項,當兵要先學會走路。

不過在口令聲中,這些衛兵總會出些差子,或是其中幾人的步子沒有跟上節奏,進而打亂了全排的步伐,以至於各排的佇列完全不成樣子,以至於朝鮮驛函瞧著那亂蓬蓬的模樣,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昨日看他們倒是威風凜凜,沒想到今日一操練,便現出了原形來,弄了半天,這當真是一群樣子貨啊。

“叭……”

棍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痛,那劇痛讓孫逸強吃痛的猛抽一口冷氣。

“一、二、一,就是左右左……明白嗎?左右左,先是左腳再是右腳,”

或許是因為這些士兵太不成氣,以至於操練的軍士手下一惱,朝著孫逸強的大腿,又是一棍,雖說那指粗的竹板瞧著不起眼,可抽在人身上卻很是疼痛,不過只是兩個來鐘頭,全排人差不多每人都捱了三四棍。

“別以為特麼大人不在了,便能偷得著懶,告訴你們,這軍餉不是那麼容易吃的,於營中一天至少要操練十三個鐘頭,到晚上,若是不把你練的一躺到床上就像灘泥似的,老子就便是你們養的……”

軍士罵罵咧咧著信誓旦旦表示不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聽著長官的話,孫逸強甚至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選擇了——應不應該從軍。

先前在路上,他還以為那個軍爺說的話,不過只是安慰話,可未曾想,昨個夜裡在營中,軍爺們告訴他們,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他們的面前——從軍!

一個月包吃包住三兩五錢的餉錢,著實不少,便是在碼頭上,他們累死累活的也掙不了那麼多銀子,可在碼頭上卻勝在自在,那像在這,連學個走路都要捱上不知道多少棍。

“告訴你們,老子在大沽的時候,捱了幾千棍才知道咋走的路,在行伍裡頭,就是把你身上的百姓氣打碎了,扔進這爐子裡練成了兵……”

嘴上嚷上,這人的眼睛一瞧,瞧著其中一人肩膀耷拉著,手中兩尺長的竹棍便拖著嘯聲抽了上去。

“把胸挺直了!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當兵若是連這都做不到,還是什麼兵……”

聽著營地上傳來的嚷喊聲,李光澤、宋玉新兩人無不是臉色沉著,他們時而踱著步子,時而緊張的往南看去,誰也沒有說話,或者說,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若是,若是……

不會的,不會的!

在心裡唸叨著,宋玉新現在倒是後悔起來,為何當初不再勸上一勸,這一著棋未免也忒……

“崇山兄,你說……”

“傑啟老弟,若不咱們下局棋吧!”

雖說心裡同樣緊張,可李光澤卻顯得極為平靜,取出懷錶看了眼,

“瞧著鐘點,估計大人也差不多到地方了!”

依如過去迎接清使入國一般,自沿途的一些村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用淨土墊了道;路面還灑了水;有點皇帝出行時黃土墊道;淨水潑街的隆重;但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朝鮮的貧窮和落後。路邊一棟棟簡陋的草屋,那草屋瞧起來亦是破敗不堪,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坍塌的感覺。

就在唐浩然感嘆著朝鮮的赤貧時,隨著的朝鮮迎賓官手指著前方。

“天使大人,前面就是迎恩門,我國王上與百官已候多時……”

順著朝鮮迎賓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並不算高大的牌坊式的門樓,在一旁還有一棟宮殿式建築,想來那便是慕華館了。

“我等速速前去,莫要讓王上久等了!”

話音一落,唐浩然便輕夾馬身,馬速快了些許,後面的衛隊也加快了腳步,因為相隔裡許的關係,敕使一行加快速度的一幕同樣落在李熙的眼中,這一幕倒是讓他的心底一鬆暗道。

“看來這唐大人,也是個知禮之人!”

過去敕使來朝,便是這一里之地,也會照著三里的慢慢走,以彰顯他的“敕使”威風,而這唐浩然卻全然不同,雖只是稍稍加快速度,不過就是快上幾分鐘,可瞧在朝鮮王與百官的眼中,卻讓他們頗是受用,心下頓時對唐浩然生出好感來。

待到離迎恩門尚有百米時,唐浩然一勒馬韁,跳下馬來,稍整理下衣冠便朝著朝鮮王走去,朝鮮王與百官亦迎出迎恩門約五十米。

依著襲自明朝的定規,在唐浩然距離尚有近丈時,李熙便深衝其鞠躬,同時出言問候。

“敕使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