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怕只是短暫的靠山?
現在冒然捲入帝后之爭是否明智?
“能有五年時間也就足夠了!”
唐浩然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是的,光緒與慈禧他們之間如何爭都無所謂,什麼帝黨後黨,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無論是帝黨也好,後黨也罷,到最後都是自己的敵人,是敵人就要打倒。
自己只需要五年的時間,五年後,很多事情都會改變,有光緒暫時做為自己的靠山,能外放臺灣的話,便能夠於臺灣臥薪嚐膽五年,待到五年後,不僅可以保住臺灣於不失,甚至還能夠……
反攻大陸!
這個詞在唐浩然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他不由的笑出聲來。兩百多年前,鄭成功不也正是懷揣著這樣的意念收復臺灣的嗎?
外邊的雨浙浙瀝瀝,打得層頂的房瓦一片沙沙聲響……唐浩然又想到翁同龢,明天就要去拜訪他了,拿什麼來敲開翁常熟的大門呢?
穿越的半年來所經歷的一切,如走馬燈似的往返思索,此時唐浩然已醒得雙眸炯炯,什麼雄心壯志這會都撇在了腦後,只是思索著拿什麼去敲開翁常熟的大門。
行賄?
不,自己豈能落一個“賄名”,現在對於“帝黨”來說,他們需要的是什麼呢?
他們需要什麼,唐浩然並不清楚,但他卻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想到這,唐浩然便再次坐起身來,點亮煤油燈,於油燈前提筆書寫起來,這篇文章不知寫了多長時間,唐浩然便聽見遠處一聲雞鳴,已經寫完這篇文章又一次審視了這篇文章,文章依如過去一般,全沒有一絲文采,若是想用這篇文章敲開翁同龢的大門,還需要潤色一二。
“這事還是交給李光澤吧!”
就如同寫那本《泰西策》一般,唐浩然依然需要別人為自己的文章潤色,若不然,定入不了此時文人之眼,自然更入不了翁同龢的法眼。
相府書房中,穿著一身綢袍的翁同龢又一次翻看著那本《泰西策》,他之所以翻看這本書,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著書之人。
“唐子然!”
唸叨著這個名字,翁同龢的心情卻是一陣複雜,此人曾是張之洞之幕,深得張之洞信用,後卻又因朝中變故,而被恭王與李鴻章調往總理衙門,如那曾紀澤一般淪入同文館,不過翁同龢對他倒不似對那曾紀澤,千方百計的陷其於同文館。
這會又一次瞧著他著的這本書,翁同龢倒是生出一種屈才之感,究其原因到也簡單——在某種程度上,其是帝黨之人,在其來京之前,張香濤曾親信與自己,言此子胸有經世緯國之才,但卻性格耿直,讓自己於京中代為照料一二,至於為何放其來京,雖信中未曾提及,但翁同龢隱隱也能猜出一二來,或許同禁菸一事有關。
“看來,此子還尚需磨練一二啊!”
長嘆口氣,翁同龢便將這本《泰西策》望書櫃上一擱,在他的書櫃上除去國學典籍外,還有其它各種洋學書籍,作為帝師,這幾年,他一日向皇上力但是創辦洋務,並向皇上推薦《庸書》、《泰西新史攬要》、《校邠廬抗議》等洋學以至變法的書籍,並將《校邠廬抗議》中汰冗員、許自陣、省則例、改科舉、採西學、善奴夷等六篇錄寫成冊送呈皇上。
而這本風靡海內的《泰西策》自然也不例外,也早在年前,便已呈至皇上那了,書著的雖好,但是人啊!想到唐浩然來京已有三月,卻依然未拜訪自己,翁同龢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就在這時,一個家人在門外低聲稟報道。
“老爺,有一個客人拿著湖廣總督張大人的貼子,投來一篇文章!”
“張香濤的貼子?”
接過家僕遞來的貼子與文章,翁同龢倒是一愣。
“投來一篇文章?”
士子投書,身為兩朝帝師的翁同龢自然並不陌生,每逢會試便會有士子投書于軍機大臣或各部尚書之門,以期獲其賞識,即是落榜沒準亦能獲其青睞,或是入幕府中,或是由舉薦他處,從而平步青雲,“由幕而仕”正是曾國藩所開之“惡例”。
不過雖是“惡例”,但並不意味著那些人中沒有人才,所以翁同龢對於士子投書,倒也不排斥,更何況若是引得人才,又可徒得“坐師”之名豈不妙哉?
不過歷來投書者,卻從沒有像這樣拿著封疆大吏的貼子投書的,這文章到底是何人所著,剛一展文章,翁同龢便是一愣,只見那上面寫著。
《東洋變政考》
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