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蜂窩煤,不單賣遍的京城,把京城的大小煤行擠兌的沒生意做不說,若不是他心慈手軟,只怕這京城除了華揚號,便再沒有其它的煤行了!現如今在天津地面上,這蜂窩煤都賣進租界裡的領事館了,尋常老百姓也燒這個,就連開平的煤都賣的不如往日了……”
瞧著老爺的臉色越發不快,盛五那裡還敢再說下去,連忙收了聲,瞧著老爺臉上的不快,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唐子然!
唐子然!
唸叨著這個名字,盛宣懷眉頭不由緊鎖,對於旁人來說,他唐子然不過就是個“可用之人”,可對於他來說,卻是如芒刺在背一般,這些年,在李中堂幕中,他靠的便是能辦事、能賺銀子,所以才深得李中堂信任,至於其它人,或許能辦一些事情,但論拓業之道遠不及他,若非如此,他又豈能掌電報局、輪船局等多個洋務衙門。
自從唐子然聲名雀起之後,他便知道此子的不凡,尤其是他以武昌對招商輪船局一番“指責”,更是讓他在心裡憋著一團火,那會他不覺得這人是個威脅,因為他唐子然是張之洞的人,自然不可能為李中堂所用,可誰曾想中堂大人卻把他要了過來,雖說看似要唐子然來京,表面上是令其無法為張之洞所用,但中堂大人未嘗不想納為已用。
出於謹慎,他在得知這一訊息的第一時間,便在恭王以及總理衙門那使了二萬多兩銀子,把他塞進同文館中,試圖藉著同文館那個無處可顯的地方,讓中堂大人忘掉那個人,當然更重要的是令其對中堂大人心生不滿,進而拒絕中堂大人的招攬。
可誰曾想,他來到京城不到三個月,便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單差點把持了京城之煤,擠兌的京城煤行幾近關門,而且還把京西的煤賣到了天津,甚至影響到了開平煤銷路,開平煤透過火車運來,在天津還賣不到6兩銀子,京西的煤雖說是白煤,可水陸轉運的至少也得賣十幾兩銀子。
這小子,未免也太……恐懼!
這麼多年以來,盛宣懷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恐懼之意,即便是中堂大人也沒讓他怕過,他不怕,是因為他知道中堂大人離不開他,就像他主持鐵路公司、津海關、電報局、招商輪船局一樣,他可以任意將其變成自己的私產,進而中飽私囊,但他從不擔心事發,因為他明白,除了自己,中堂大人無人可用,他可以不喜歡自己,但卻離不開自己。
這就是盛宣懷最大的依仗,但現在,這個依仗隨著唐浩然的出現,正在趨於消失,他又怎能不慌?
“這個該死的傢伙,怎麼抓著機會就翻身了!”
嘴上這般罵著,可盛宣懷知道,這便是有才之士的特點,不是他們能抓住機會,而是他們總能看到機會,這京城燒煤燒了幾百年,又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生意做的這麼大。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出兩年,那小子非得把自己趕盡殺絕不可!”
不用再去考慮,盛宣懷都知道很快,中堂大人便會知道唐浩然和他的煤行,若是華揚號的煤球影響到唐景星的開平煤在天津的銷路,他自然會到中堂那邊抱怨。
一但中堂知道了唐浩然在北京乾的事情,會怎麼樣?只會更加欣賞他,對於中堂來說,他現在急需要一個能辦事,會辦事的人,只有如此才能顯出他與張之洞的高下,唐浩然可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相比其它人,他能平空變出銀子來,盛宣懷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一但中堂用了唐浩然,不論把他塞到那個洋務衙門裡頭,不出兩年的功夫,他盛宣懷在中堂大人那便再無立錐之地。
“不行,絕不能讓唐子然過來!”
來回踱著步子,盛宣懷在心裡思索著,思索著如何阻止中堂對唐浩然的招攬。而就在他思索時,盛五卻再次走了進來。
“老爺,鄭觀應、鄭大人求見老爺!”
鄭觀應!
管家的話讓盛宣懷的眉頭一揚,這春節剛過,退隱澳門長達五年之久的鄭觀應,已經開始蟄久思動起來,春節剛過,便來了天津,門路一直走到了自己這裡,現在他來的正好,讓他也給拿個主意。
鄭觀應一進屋,盛宣懷便熱情的招呼起來,兩人在招商輪船局的時候,便交情頗深,而且先前他也曾向其許諾會尋機向中堂再次舉薦他,兩人先是聊了一會各局的事物、時事,盛宣懷眉間隱帶著的些許憂色,還是讓鄭觀應注意到了,於是便試探著問道。
“杏蓀,為兄看你眉宇不展,莫非有心事?”
“哎……”
長嘆口氣,盛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