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還要派新軍捐,按人頭派,一人可得二十文錢那,像咱這鋪子一年沒有**十來兩銀子,可打不住……”
謠言也好,真事也罷,總之這市面上到處都傳著加派捐納的訊息,別說是升斗小民,縱是像韓武林這般做買賣的聽著這訊息,那心裡也是纏扯著,不過讀書人出身的韓武林,卻立即維護起朝廷來。
“小二子,別聽外頭的人胡說,這捐納又豈是說加就加的,就是咱大清國要練兵,那也是要防著洋鬼子……”
可他那話說著卻沒什麼底氣,就像早先說的那海防捐一般,說是讓士紳報效,可到最後卻又被攤派成了捐納,這新軍,聽說朝鮮和臺灣那邊都練起了來,按幾日於縣上聽人說那臺灣新軍於琉球悍勇非常,無不是以一擋十,直打的東洋人一路敗逃,若是朝廷當真練起新軍來,不定,不定到時候又能要派上捐。
到時候,這日子可就真難過了!
心底如此尋思著,韓武林卻是沒心思再吸那煙了,瞧著那西邊被夕陽染紅的天際,他臉全是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樣,就好像那夕陽是這大清國一般。(未完待續。。)
第150章 前奏(第一更,求月票)
大江東去,江霧迷茫。
一艘運木船離開碼頭順流而下,向錢塘江盡頭的杭州駛去。
這艘運木船屬於杭州城內的泰和興洋行,經常往返於錢塘江上游和杭州之間,專司運送木料,不過這幾年這生意似乎一日不如一日——從去年起,臺灣巡撫衙門創辦了臺灣木料局,從臺灣山區伐下的巨木由鐵船運往上海、廈門等地出售,而這杭州市面上也漸漸為其所壟斷,相比於臺灣原始森林內合抱粗的巨木,這從浙北山區伐下木料不過腿粗罷了。
本來運木船是不搭載乘客的,但現在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每次從上游返航時,總會夾帶一些乘客以至將私貨悄悄地帶上了船。過去這種“捎黃魚”——船員私載乘客撈點外快的事在船上是公開的秘密,而現在,這卻是半公開之事了,甚至洋行亦準備籍此試試能不能開透過這錢塘江的江運。
不過今天這船上卻裝滿了大腿粗的木料,似乎這次的生意不錯,而且船上還有十幾名搭船的乘客,這些不去搭乘客船卻跑來擠在既陰暗又悶氣的貨艙中的乘客,從穿著來看倒是生意人的模佯,但大都文質彬彬,眉宇間總有一種難以掩其氣質中特有的兇悍氣。不過這些乘客隨身大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貨物,卻也象是跑生意的樣子。
然而,這些“生意人”就象約好了似的,無一例外都是前往杭州,似乎那裡有什麼生意特別值得去做——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像這樣的船已經過來了十幾船。
在沿途的碼頭上。偶爾會官兵來回巡視。他們犯著煙癮打著阿欠的功夫,雙眼卻又如鷹眼般的掃視著碼頭上來往的旅客,以找到官府緝拿的兇犯,討個賞錢,不過在大多數時候,也就一掃而過罷了。
泰和興洋行的船就是一艘運木船,船上的貨物一目瞭然。自然的也就沒人會對它產生興趣。總之,他們沒有想到要上船去搜查一番。即使是那些不時在江上游弋的水防營的舢板也是匆匆地從它旁邊劃過。至多也就是停下船來藉著查厘的名義,勒索上幾兩水腳錢。因此,泰和興洋行的運木船一路通行無阻直達杭州。
只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料到,他們竭力想要搜埔的那些土匪,正是藏身於這艘運木船之中從他們眼皮下安然透過。並且這艘貨船上還藏有槍支彈藥,這些東西就裝在這些“生意人”隨身攜帶的“貨物”裡面。
待到船近杭州的時候,趁著夜色這運木船便於離岸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船上的乘客便透過幾艘小舢板上了岸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杭州城外,一座沿街的民宅內窗簾將屋子外面的室外的為夜幕天地暫時隔開。室內充滿了嗆人的煙味。十幾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每個人講話時都儘可能地壓低聲音。在過去的幾天中,會議不斷的召開著。
在開會的屋子附近。蹲著幾個賣水果雜貨的小販,表面上看起來,他們似乎同一般小販沒什麼區別,可他們那卑微的目光中卻帶著些許警惕,不時地打量著街口的動靜,他們的貨攤下面藏著兩柄裝滿子彈的六響轉輪手槍。
不時還有肩挑混飩豆腐腦擔子的小販吆喝著從開會的屋子前面走過,這些都是負責保衛會議的武裝警衛和流動哨。一旦巡防營的兵勇在街口處出現,他們將一面拔槍抵抗,一面掩護室內的同志迅速撤離會場。
會議的主持者正是譚嗣同,只有二十七八歲他面板略黑,看上去完全是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