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而那所謂的“萬世一系”的天皇就居住於此,繁茂的柏樹分外的蒼翠,宮牆外的二重橋下護城河畔,可以看到執行警戒的日軍士兵,不過這些衣衫破舊計程車兵,臉上卻看不到多少精神,走動起來也是有力無氣的模樣。
而每當有那些揹負著包裹匆匆離開的路人時,他們的目光中會流露出一絲嚮往,甚至渴望的模樣,人性總是自私的,在這個時候,即便是這些曾發誓保護天皇的衛兵的意志,同樣也在動搖著,搖擺著。
是逃,還是留,對於此時的每一個留在東京的人們來說都是問題。同樣,對於日本的天皇明治而言,也是一個問題。
在宮牆內,在那繁茂的花園中的碎石路上,明治天皇正心緒煩亂地慢步踱著,此時的他已經脫去了軍裝,換上了日式的黑色和服,對於主張全盤西化,開化維新的明治而言,過去縱是在私下裡,他也會穿著西裝而不是和服,他正是透過這種行為,向身邊的臣侍們表明著他的態度以及決心,但是現在當日本面臨西洋的入侵時,他卻穿上了和服,曾如許多日本人一樣,他於內心中渴望著“神風”的降臨,幫助日本擊敗可怕而又殘暴的露國、軍,也曾祈求軍隊中的官兵如小說中的武士一般為其盡忠。用他們的武勇擊敗露國人。
可這一切不過只是渴望,只是祈禱罷了,失敗!
自從戰爭爆發以來。露國人贏得了一次又一次勝利,而在“關東戰役”結束之後,儘管並不願意面對現實,但作為天皇的他也明白,戰敗已經不可避免了,正因如此他的內心才會煩燥非常,心中的陰雲才會愈聚愈濃。
是離開。還是留在這裡?
明治沒有想到,自己需要去考慮這個問題,離開。又能去什麼地方呢?也許可以去九州,也許……可到了九州又能怎麼樣呢?現在露西亞可是要佔領整個日本的!
都是那些大臣們,如果當初接受最後通牒的話,又豈會有這樣的問題!
當初在是否接受露西亞最後通牒的問題上。明治天皇便一直希望能夠接受最後通牒。從而換取日本的生存,但許多大臣們卻拒絕了,他們希望能夠維持國體,他們認為日本還有一搏之力,認為透過日本的抵抗,能夠爭取到更好的條件。
日本那弱小的軀體上經在過近三十年開化維新後,多少長出的一點兒肌肉讓人們有了些勇氣。但最終的事實證明,弱小的日本儘管長出了些許肌肉。但是在露西亞這樣的西洋大國的面前,仍然是不堪一擊的。
現在看起來。一切就像是個笑話,而更可笑的是自以為有些肌肉的日本,試圖用那點肌肉保衛自己時,卻親手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
“真是無謂的抵抗啊!”
一聲感嘆後,明治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面對一次又一次失敗,在茶不思,飯不想的神情恍惚狀態中,飯量降不到平時的三分之一的明治天皇的氣色顯得有些不佳,尤其是最近半個月來,在露國人再次恢復了進攻之後,有時候一整天也不過只是粗粗了吃了幾口米飯罷了。
“哎,早知道,真不應該抵抗啊,一切全都完了……”
明治自言自語著,儘管他曾主張接受最後通牒,但是他的心裡還有是那麼一絲僥倖,作為一個雄心勃勃意欲將日本帶入強國之列的統治者,儘管只是名義上的統治者,所以他並不希望日本在自己的手中失去大片國土。
賭的話,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若是不賭,那日本可就全完了,露西亞是西洋大國,但卻是西洋中的弱國,他們沒有強大的海軍,即便是擁有被稱為壓路機的世界上最強大的陸軍,可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怎麼把軍隊運到日本呢?
曾幾何時,在將軍們看來,這是日本最大的依持了。而每每想到鎌倉席捲大陸的蒙古人兵敗神風之下,將軍們甚至覺得日本是受神風的庇佑。
可露國人偏偏做到了,他們把數十萬軍隊運到了遠東,運上了日本的大地,一切已經註定了!從露國人在日本登陸後,實際上日本的命運已經註定了。至於國民們所期待的神風,也從未能展現它的存在。
以至於現在明治甚至隱隱覺得,是不是因為二十餘年間的一味西化,使得日本不再受神明庇佑,畢竟神明是東方的,而不是西洋的,當然這樣的聲音最初只是在民間流傳,但現在明治甚至也在某種程度上接受了這一觀點,這或許正是絕望的一種表現——在希望完全破滅之後,則只能寄希望於那些虛幻之物了。
“……“關東會戰”之後,儘管我們咬緊牙關擴充軍備,好容易才組建到20個師團,而這些師團無一例外的欠缺武器,因露國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