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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於天津等地亦有百姓主動剪辮子一般,而無人再說什麼“這是我大清的典儀所在”。非但如此,甚至就連同對“朝廷”的稱謂也發生了變化。

“若是京城那邊當真能做到人盡其才,人盡其用,你讓內城裡的那些個吃閒飯的閒漢該怎麼活?”

李光澤冷嘲一聲,他口中的“京城”便是所謂的“朝廷”,至於“閒漢”自然是那些吃鐵桿莊稼數百年不事正業之人。

“不過,現在中堂大人可不就在這麼做嘛!”

李光澤話鋒突轉,卻讓張佩綸一愣,在其詫異中便聽他說道。

“這中堂大人令這直隸、山東、河南三省各府皆設的新式示範學堂,更命官宦及各地致仕官員子弟入校學習,實是令人佩服的很!”

這一聲感嘆卻是發自內心的,過去於李光澤看來,北洋體系內複雜的裙帶關係是限制其發展的根本原因,那是因為其在用人上重關係過大於重才能,若非如此那些留美幼童又豈會先後因不受任用,而往統監府或公司任職。

裙帶重於能力非但是北洋的弊端,也是國內官場最大的弊端,再加之用人講究論資排輩,如此一來人才自然談不上人盡其用,其未來發展自然有限,所以其也就不足為懼,數年後,東北只需憑實力碾壓入關奪取天下即可。

可現在李鴻章卻靠著幾所新學堂,把官員子弟都納入學堂之中,令其盡棄八股文章,於學堂中學習新學,甚至就連同那教材都是特意派人往仁川取回的新式學堂教材,如此一來,將來直隸三省第一批接受新學教育的勢必是官員子弟,他們與官場的聯絡又必會成為其助力,而待其成才之日,便是李鴻章能人盡其用之時,屆時那北洋衙門中又焉有人會再借口種種對其加以打壓——那時再行打壓可是與同僚結仇生怨。

那位李中堂,當真是個真英雄,從古至今說到用人,大家至少都在明面上言道著“不計出身”,可現在到好,心知無力改變府中用人弊端的他卻直截了當的把出身納到了“新學”之中,成為其推行新政、新學的助力。雖說難免有一些人會牴觸新學盡棄八股文章,可在“天下選官歸於地方”的大勢下,但凡稍有遠見者都會明白,如若子弟能以李鴻章為座師,自生計無憂,官場通達,而無論是北洋預備學校也好,北洋大學也罷,甚至北洋高等中學的校長皆是由李鴻章出任。

那個日本的前東京大學校長加藤不過只是出了個主意,而李鴻章,尤其是眼前的張幼樵非但將其實現,更是進一步將其變得對自己更為有利,雖說其出任校長一事有效仿大帥之嫌,可李光澤所看到的卻是北洋終於找到了一個打破用人困境,為暮氣已沉的北洋注入新鮮血液的捷徑,這才是最讓人關心,甚至擔心的地方。

“哎,崇山老弟,外人不知,你還不知?三級學堂看似巧妙,可實則學生不過數千人,絕不能與東北相比,大人這麼做也是無奈而為之啊!若是不令他們把子弟送往學校,又會有誰讀這新式學堂?就如同現如今那榮祿於京城所做之事一般,若不克扣旗餉,他又豈有銀子練八旗新軍,若不練八旗新軍,又豈會有那些在旗青壯紛紛踴躍投軍?”

今天他來這裡是為了其談論旗餉一事,還有八旗新軍之事。而直到現在,張佩綸才藉著話頭將事引回了正路。

對於旗餉,東北那邊最不關心,與關內八地各自擔負百五萬至數十萬兩旗餉不同,東北因其建省,朝廷既不助餉,地方亦不解餉,對此因不涉及到他們的利益,其對旗餉自然也就不關心了。

相比於旗餉,朝廷練八旗新軍的事兒,反倒更讓警惕,一鎮八旗新軍看似不多,可對只練了兩鎮新軍的北洋衙門來說,這確實是個威脅,尤其是榮祿等人更是躍躍欲試的意欲編練第二鎮新軍。

這個朝廷啊……

“崇山老弟,你覺得這八旗新軍如何?”(未完待續。。)

第42章 大清國的希望(求月票)

瑟瑟秋風吹黃了四九城中那街邊院裡的一株株百年的大槐樹,那細小的槐葉被風一吹,漫天的黃葉與空中飛舞著,那景緻倒是極為壯觀。景緻雖美,可那蕭瑟的秋風歇下的功夫,那落葉飄零時的一地枯黃狼藉,只使得這四九城中的氣氛分外淒涼。

這分外淒涼的秋景,似乎正映襯了這四九城中的現實——淒涼而又蕭條,雖說這四九城兒還是這大清國的都城,可任誰都知道這世道變了,這地方上一天比一天的跋扈,而相對應的則是京城的江河日落。

不過真正受到影響的卻是京城中那數十萬吃了幾百年鐵桿莊稼的人,這地方上的跋扈使得稅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