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襲去。
“這,這是……”
在那蹄聲傳來的時候,聶桂林連忙拿起望遠鏡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瞬間,汗水便從他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只需要一眼,他便認了出為,這絕不是大清國的馬隊,大清國的馬隊絕不可能如他們一般,在奔跑中保持整齊的隊形,更不要談這些騎兵騎著的高頭大馬了,這可是一色的洋馬。
是逆匪的馬隊!
豆大的汗滴從聶桂林的額頭滴下時,前方的步隊已經發生了混亂,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不斷的敲打著練軍兵勇的心臟,步勇從來不是騎兵的對手,至少對於清軍兵勇來說。他們並沒有勇氣去抵抗騎兵的進攻。當那如一面移動堡壘般的騎兵開始衝擊時。那悶雷般的蹄聲卻讓幾乎每一個人都膽戰心驚起來。
這是逆匪的騎兵!
“馬隊!”
隨著一聲尖叫,就在後方的清軍意識到衝來馬隊並不是自己的馬隊,驚恐喊叫之餘,其中的一些兵勇立即作出了他們的選擇——掉頭朝騎兵隊進攻的反方向逃去,逃跑幾乎是他們的一種本能。
而尚未逃散的兵勇則看到那些騎兵突然平端起手中騎刀直指前方,那直指前方的騎兵刀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對映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刺的他們睜不開眼睛。或許說是恐懼使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在耀眼的閃亮中那騎兵隊的速度越來越快,馬蹄聲如夏日的滾地雷一般在天地間迴響著,震撼著人心,擊打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令意志薄弱者幾乎立即陷入了崩潰。
“快,操傢伙……”
就在兵佐們督促的功夫,那悶雷般的馬蹄聲中響起了一陣殺聲,右手平舉著馬刀的騎兵嘶吼著衝入敵陣,那騎兵隊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倉促而戰的清軍後營步勇只不過是剛來急的拿起槍。朝著騎兵隊放上一槍,然後騎兵隊便衝進了那毫無一絲防範的陣地之中。
衝入敵陣的騎兵隊有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猛的一下便衝進了毫無防範的羊群,手持騎兵刀的盧國章更是當仁不讓的衝在最前方,在他的前方,提槍的清兵正不顧一切的逃竄著,他將刀尖微微指向左方,在戰馬馳掠過那個兵勇背後時,他的手腕一壓,傾指向下方的騎兵刀“輕輕的掠過”兵勇的後背。
儘管他並沒有用力的劈砍,便藉助高速奔騰的馬力,看似輕緩的騎兵刀依然將兵勇砍翻在地,那騎兵刀甚至如鋸子一般,從兵勇的後背掠過,拖曳至其右肩時,卻是一刀將其肩臂砍斷下來。
實際上,對於戰馬上的騎兵來說,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劈砍敵人,只需要保持刀峰對準敵人就行了,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交戰馬的慣性去處理,完全沒有必須將力量浪費在劈砍之中,當然這是在快速衝擊的前提下。
砍翻一個清兵之後,盧國章再次平端著騎兵刀向前進攻。而在他的四周,那些騎兵們手中的騎兵刀有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在清軍後營如旋風一般的掠過,沿途只留下一片片斷臂殘骸,試圖抵抗的兵勇,不過是剛舉起槍,在指向左方時,四面八方襲來的騎兵刀便將其斬於刀下,鋒利的刀鋒或是砍斷兵勇的臂膀,或是斬開他們的脖頸動脈,在空氣中拖曳出一道道血霧噴泉。
這完全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不到四百名騎兵卻是如死神臂膀般,在戰場上縱橫著,至於清軍甚至全無一絲抵擋之力,只能不顧一切的逃散,將後背交給對方。
就在清軍後營遭到騎兵的突襲時,那些在馬隊被全殲後,於戰場上於密集彈雨攻擊中,正瀕臨崩潰邊緣的清軍步營,在意識到後營被抄的境地後,立即陷入了崩潰,先前好不容易在銀子的鼓勵下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於無形。
甚至各級官佐更是第一個帶著朝著後方逃去,官長的帶頭逃散,使得近十營數千清軍步隊兵勇瞬間崩潰了,他們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朝著側後方逃去。而就在這時,戰場上響起了一陣衝鋒號聲,曾被動防禦的新軍步兵在清軍崩潰後,立即抓住機會從正面發起了進攻。
“大人,快撤吧,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急了!”
聶桂林幾乎是被親兵硬拖上了戰馬,他那雙眼睛全是通紅,他怎麼也不敢相信,20營上萬兵勇竟然就這麼敗了,敗的如此之慘。
被親兵拖上戰馬的的聶桂林瞧著戰場上崩潰的部隊,數千兵勇們在幾百騎兵的攻擊下早已四散逃開,至於先前試圖衝擊敵陣的步隊,這會已經完全崩潰了,數以千計的兵勇甚至不顧一切的跪在地上高舉著雙手,而朝著他們衝去的逆軍甚至不到千人。
“大人,桂林有負大人所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