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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清”的綠營就是風、雨、暑、寒皆不能戰而聞名。雖說現在練軍相比之下好上那麼一些。但是讓他們在這種天氣排著隊伍出營。進入野戰出陣地,帶隊的官長恐怕更擔心會不會炸了營。

可是今天卻與往日不同,毅軍,奉天練軍,直隸的練軍各營殘部,不管是哪個營頭,從官到兵,都在雨水泥濘當中掙扎前行。

在滿是泥潭的道路上拖曳著克虜伯行營炮以及炮車的役馬長聲嘶鳴。噴吐著白氣,拼命的拉著炮車,而兵士們則跟在炮車邊上,拼命的使勁全身力氣推著炮車,渾身都弄的跟泥猴一般,縱是摔倒在泥潭中,亦會連滾帶爬的連忙站起身來。

可縱是摔到泥沼中,弄的渾身都是泥垢,可卻沒有任何人敢有一絲懈怠之心,甚至還緊張的朝左右看去一眼。像是生怕讓旁人覺得自己個偷了懶似的。

相比於在泥潭中掙扎的炮隊,一旁的步隊則顯得輕快一些。但是比在泥潭中掙扎的炮隊也強不了多少,走幾步就有可能一個跟頭摔倒地泥地裡頭。鞋子陷在泥裡面,就乾脆光腳朝前進。往日那些衣著光鮮、耀武揚威的兵勇們,這會無不是老老實實的走著,在這變成泥潭的官道上往著官內行進著,非但沒誰敢說偷懶耍滑,少走一步,甚至就連同大氣亦不敢喘上一口。

這倒不怪這剛被俘虜的上萬名各地練軍會這般老實,除去被突如其來的駐朝軍給打朦了之外,更重要的是被他們打寒了膽——人家用不到三千人便強奪了萬人防守的錦州城,半天的激戰後,官長們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無不是舉手投降了。

到現在,那錦州城內外還躺著上千具屍體,而駐朝軍的傷亡尚不到兩百人。而這倒不是現在這些“反正兵”變得“溫順非常”的原因,他們之所以會恭順至極,除去被打亂編制重新編組外,更重要的是在錦州城的城牆上,那丟下的數百根繩子上還懸掛數百名各級官長的腦袋!

在錦州城陷落後,那駐朝軍殺起人來可是不眨眼,抓著的官長一率不論二遍,只問一句剪不剪辮,回答的稍遲一些,立即當處槍決。

如此霹靂雷霆般手段。震懾得上下諸軍兵勇無不是噤若寒蟬,在接下來的遊說、勸說中,他們那裡還敢有異心,不過只是問了句話,立即“志願”反了正,雖說反了正,可這朝鮮軍的軍紀卻嚴格至極,甚至就連同在行軍時,稍有慢怠亦有殺身之禍,如此苛厲的軍法直讓人大氣也不敢多喘一口!

如果光是敢殺人,那還不算什麼。可問題是這駐朝軍非但敢殺人,人家還有實打實的能耐——十三日內進襲千里,從鴨綠江直到錦州城,一路上無人可攖其鋒,無人可憾其勇。

就在一個多鐘頭前,那盛京將軍裕祿簽了《奉天交地章程》的訊息,便在這新附各軍中傳開了。連這盛京將軍都乖乖的交了地,他們這些個大頭兵,還扯什麼武勇,大清國的糧是糧,他唐大人的糧也是糧。

當糧子的,還不就是為了吃糧,糧子、糧子,當兵吃糧的漢子罷了!誰家的糧不是吃?

話雖如此,可那些剪掉辮子的,又被打成大頭兵的官長們,卻禁不住在心裡佩服起唐浩然的膽量,這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朝廷讓他交出“亂臣賊子”,他身為朝廷臣子,居然就敢不奉命,通電天下,朝廷亂命,他老人家自然不受!非但不受,還要“清君側”。

這可好,整個大清朝局,完全被他一個人給攪成一池渾水!

這個時候,這些好不容易才從關內趕到錦州城,還未急喘口氣,便乖乖作了俘虜的眾人,誰還敢違逆他唐大人的意?更準確的來說是豈能逆了那殺人不眨眼的刀子的意。

人總是如此,在被逼的沒有退路的時候,那也只有眼睛一閉牙一咬,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和朝廷拼了這條命也就罷了!沒準,拼到最後,還能拼出一個開國功臣來!

拼出一個開國功臣!

非但這些新附眾軍如此這般想,就是對於許多駐朝新軍將領而言,未嘗不是如此。

就在那些剛剛剪掉辮子。甚至只是在脖頸間繫了根紅布條的前練軍官兵們。滿懷著“拼個開國功臣”的念頭。與泥濘的道路和頭頂上的大雨抗衡的時候,在官道一側的高處,身穿雨衣的軍官,卻是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支在泥濘中掙扎著的軍隊往前行進。

第四師……

望著泥濘中的隊伍,剛剛晉升為第四旅旅長的王士珍的神情顯得很是平靜,並沒有因為成為新軍第四個師長官而有絲毫歡喜之狀,自家人瞭解自家事,雖說在電報上唐大人號稱“十萬大軍”。可實際上,新軍不過只有兩個師不到三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