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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人不會把街道弄髒,並且從那裡得到供給,類似的法子通行全國所有的道路。有些城市的街道可通航,如同義大利的威尼斯。”

“這個國家的男男女女都有很好的體質,勻稱而且是漂亮的人。略高;他們大都臉寬。小眼睛。扁鼻子,鬍子稀少,但也有人有大眼睛和大鬍子的,臉孔很均勻。”

外國人記錄中的“中國”已經消失了,現在這個中國縱是京城之地,亦難得清潔,空氣中更是惡臭不可聞,至於百姓家中亦見不著那“白如奶汁的內牆”。更看不到體質良好的百姓。中國,中國到底是什麼模樣?

是眼前的這個模樣,還是?

於內心深處,李鴻章更願意相信曾經的中國是那個讓西洋人羨慕、景仰的中國,而不是現在這個被西洋人所輕蔑、嘲笑的中國。可他畢竟是大清的北洋大臣,是大清國的重臣,是……

內心的情感複雜之餘,李鴻章想到了湖北巡撫譚繼洵發來的密電,那千字的密電所道的不過只是一個目的——希望自己能保下他。雖說有些許跳樑小醜於廷中口口聲聲說道著“誅湖北巡撫譚繼洵九族”,可無論是李鴻章也好。亦或是江蘇的劉坤一也罷,都知道。無論朝廷如何主持此事,最終還是得看他們這些漢臣的意見。

若是當真個誅了譚繼洵的九族,那麼來日李家也好,劉家也罷,將來不定都躲不過這一劫,譚繼洵的這份電報顯然出自劉坤一之手,劉坤一是湘軍出身與譚繼洵有舊,自然不便出面,這舉國上下,唯一能出面保他譚繼洵的,也就只自己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朝廷砍了的譚繼洵的腦袋!

想到自發逆以來,地方漢臣與朝中的默契,李鴻章把唇角微微一揚,精明若太后又豈會砍譚繼洵的腦袋,可是有些人……想到信中提及的那些個跳樑小醜般的奴隸,李鴻章冷哼一聲,恰在這時,轎子停了下來,到宮門了。

在內侍的引領下,李鴻章來到寧壽宮,在寧壽宮宮門外,他卻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個人——恭王!

只見恭王奕訢正在幾個貼身侍從的陪伴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來。李鴻章頓時想起這些年來恭王對自己的推薦、信賴、依畀,心中頓時感激不盡。完全沒想到於此竟然能見到恭王的他趕緊趨前兩步,口裡念道:

“下官李鴻章叩見王爺。”

說著便要下跪。

年近六十的奕訢這些年身子骨雖說不如以往,但卻還是連忙跨上一步,雙手扶住情真意切的李鴻章,頗似動情的說道:

“老中堂免禮!”

攜起李鴻章的手,奕訢又把李鴻章細細端詳一番,然後輕聲說:

“中堂蒼老多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倒是說得李鴻章心底一熱,心知這些年恭王不知遭了多少委屈他,連忙硬著喉嚨答。

“八年前離京時,王爺尚是正值壯年,不想今日重見,王爺也已步花甲之年了。”

李鴻章對恭王奕訢的情感倒是沒有一絲虛假,當年無論是平定髮匪亦或是捻亂,全賴恭王推薦、信賴。到後來辦洋務的時候,若是沒有恭王於朝中支援,不定早已不得不致仕了,而現在於此見著恭王,李鴻章深知,這是皇太后在這打“感情牌”,是想用恭王安自己的心。

想著“甲申易樞”恭王被罷,自己等人更是屢遭外界責任,不得不擁兵自保,李鴻章的心底不禁一陣唏噓,現在那皇太后又想起了恭王了,可太后又豈會輕易讓其復出?若是其復出,其是否會和過去一樣,主張削弱地方勢力?現在可不同過去,過去恭王是被罷著官,自然什麼話都能說,可現如今……

突然其來的問題,只讓李鴻章的心底一亂,先前定好的策略似乎又被太后這一著棋給打亂了。

其實自“甲申易樞”後被罷職八年來一直隱於王府中的奕訢來說,他亦未曾不知太后請自己“出山”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穩定湘淮漢臣的心,當年平定髮匪、捻匪時,正是他主張信用漢臣,而現在,杭州那邊造起反來後更是把目標直指旗人,甚至蠱惑地方疆吏,在這個時候,朝廷如若處置失當,那這大清國不定真就給拋了盤子了。

亦正因如此,在瞭解情況後,於“家居養疾”八年之久奕訢還是連忙拋棄舊怨應詔進了宮,與太后、皇上足足談了兩個多鐘頭,於是這才有了奕訢於宮前迎接李鴻章的一幕。

言深意切的奕訢,看著李鴻章不無動情的說道:

“這些幾十年來,老中堂轉戰沙場,備嘗艱險,祖宗江山,實賴保衛,闔朝文武,對老中堂崇敬感激!祖宗江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