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大抵只對增加的糧餉更熱心,八旗洋槍隊連洋槍都懶得摸,平日洋槍都鎖在櫃子裡,不見天日。
到了最後,甚至到了上級來點校的時候,這些旗兵也不露面,臨時僱些人來替他們扛槍站隊,好在旗老爺的風範,全國上下都一樣,這旗人畢竟是自己人,得寬容一二,可這一寬容便寬出了事兒來。上級即使看出名堂,也無可奈何,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甚至就連朝廷自己早都不指望八旗打仗了,這樣的人能指往的上嗎?這些人寧可縮在軍營裡抱殘守缺,啃著鐵桿莊稼得過且過,指往他們練兵……雖說心裡明白,可他卻知道,對朝廷來說,已經沒有了旁的法了,至少,至少這京外三營風氣還算不錯,還有關外的旗人到也可一用。
“可這練兵是要練……”
恭王垂首低聲的問道:
“可若是這國家的軍事大事,都由議政大臣們決定了,這朝廷可不就成了擺設,到時候,他們若是不同意咱們旗人練兵,又怎麼辦?”
八督沆瀣一氣,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而奕訢的話卻讓慈禧冷笑了一聲。
“我還就不信了。這八個總督都能一個鼻孔裡出自。這從古至今,什麼樣的朝廷裡也就只能容一個權臣,若是有個兩三個,那皇家自然也就輕鬆了,他們八個人裡頭,張之洞又焉能服他李鴻章,從他劉坤一,卞寶第又豈會從之李瀚章?”
至於其它幾位總督。慈禧倒是沒有說,可聽她這麼說,奕訢焉能不知她的意思,無非就是借這八個總督互相牽制,如此一來,這朝廷自然也就能騰出手來,而且還能借著機會挑動八督間的抗衡。
想了想,點點頭,心知已經沒有更好法子的奕訢又說道:
“讓他們互相牽絆著倒也是個法子,不過若是要練八旗新軍。非得在這八督之前,臣以為咱們現在應該趁著唐浩然兵逼京師的機會。在八督之前,就把這練八旗新軍的事兒定下來,這樣將來,縱是那些個亂臣賊子想要攔,怕也攔不住。”
這幾句話已到口邊,發覺不妥,這“亂臣賊子”的話,還是不能亂說。現在朝廷比過去還需要這些“忠臣”,有了這些“忠臣”互相牽絆,這朝廷便能享幾年平安,便能練上幾年的兵,到時候,這大清國便還有得救。
“還是六爺您想的周全,就這麼著吧!”
慈禧連連點頭,最後又看著奕訢說道。
“說到底,還是自家人靠得住,六叔,您也瞧著了,這些個自許忠義的漢臣,現如今都幹了些什麼,這祖宗的江山傳到咱們這,可不能在咱們手裡丟掉了,六叔,您在一旁可得多幫襯些……六爺!”
到最後,慈禧太后遂即吩咐門道:
“你就傳話給軍機擬旨吧!這個掌兵的人選得弄好了,”
當寧壽宮裡頭的叔嫂兩在那裡商議著的時候,出了宮的李鴻章這會卻已經回到賢良寺,一路上李經方几度欲開口詢問,可李鴻章卻是沒有說一句和衣而臥,只是皺著眉頭,待徑自來到西跨院後,等到那茶水上來之後,眉頭緊皺的李鴻章這會才看著李經方說道。
“太后同意設議政會了!”
啊!
這是好事啊!這,這可不就意味著,意味著自此之後,這李家可不就……就在李經方心生浮想的時候,李鴻章卻忍不住長嘆一聲。
“這旗人一族的靈慧全落到太后身上去了,這議政會瞧著是開了,只怕自此之後,事物不斷了!”
其實,從慈禧斷然同意設議政會那一瞬間起,李鴻章方才真正意識到慈禧的手段老辣之處,原本得他可是存著與朝廷扯上幾日,甚至心存著必要時放唐浩然進關的念頭,可卻未償想到太后竟然如此果斷,直接讓出權來,
現在這權是讓出來了,可若是接下來的話……皺著眉,李鴻章看著面帶喜色的李經方,聽著自己的話後,全是一副不解狀,於是便把話說開了。
“這北洋水陸師一年的協款幾何?過去有朝廷的旨意在,各省不得不協,可現在……”
搖搖頭,李鴻章還沒有自大到以為其它七督當真是唯他命是從,現在大傢伙之所以聯通一氣,為的是保住自家性命,可待到八督議政的摺子下來後,到時候旁人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惟命是從了。
“自此之後,這直隸便是直隸,兩江便是兩江了!”
父親的感嘆聽在李經方的耳中,他卻只是不以為意的一笑。
“父親,他唐子然於朝鮮辦洋務都能籌得千萬兩銀子,以直隸、山東、河南之大,興辦洋務又焉能不成,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