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一下,讓船上的學兵這幾日暫時到水師營留宿。”
雖說朝鮮水師與北洋並非一體,可畢竟朝鮮統監府與北洋衙門間也算是親密無間,更何況這艦隊用的煤也多虧朝鮮那邊的燃料廠幫襯,這會對方有難林永升自然是能幫多少是多少。
“還有,催一下船塢那邊,進度快點,咱們出了塢,他們才能進塢不是!”
水師營這邊招呼著為這群“落了難”的從朝鮮來的水兵騰兵營的時候,在旅順口港內的淺灘上。擱淺的大洋號上站滿了水兵。而旅順口的守軍顯然未對這些意外之客加以防範。幾艘汽船更是奉命將船上的水兵接轉到岸上。
相比於北洋艦隊的訓練艦,噸位近五千噸的大洋號上在訓水兵、軍官多達一千五百餘人,除去損管隊外,其它的水兵都需要撤到岸上,而為了避免艦上槍械被盜,隨艦槍械亦依照慣例由艦上官兵自行保管,畢竟大傢伙都是“大清國”的兵,誰也沒有想那麼多。
當秋山真之誠惶誠恐的感激著旅順口同僚提供的幫助時。下船的水兵卻好奇十足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而一些軍官更是親近的同的旅順口淮軍守軍的官佐交談著,不過只是瞬間,雙方的距離似乎便拉近了不少。
“喲,您是老蠣嘴炮臺的?失敬、失敬!”
吳佩孚一聽面前的官佐是老蠣嘴炮臺上的哨官,立即熱情的同對方招呼起來。
“就是一守炮臺的,比不得你們,瞧你們這身軍裝,那個板直……”
操著一口合肥話的聶雲林,見對方這般客氣。立即招呼了起來,手一點身上的雲裳號衣。就有些無奈的說道。
“咱們原本也尋思著,這艦隊都換了洋式的軍衣,還想挎著洋刀威風、威風,可誰曾想,中堂大人那邊只准艦上換,咱們岸上兵……嘿,夢裡頭想想就行了。比不得你們那,一色的洋人派頭……”
性格直爽非常的聶雲林,這會到是沒隱瞞自己的想法,這雲裳號衣穿著怎麼也不如洋式軍裝威風,就是旅順城裡頭的**瞧著穿白軍衣的水兵,那眼都冒著光。
“瞧您說的,沒準這會中堂大人正給你們制著軍衣哪……”
中堂大人制沒制,吳佩孚不知道,可他卻知道根據命令,要儘量減少殺傷,這些炮臺兵府中還能用得著,將來還要靠他們操作要塞炮。若是成了府中的兵,那第一件事可不就是得換軍衣。
“喲,那可得託您吉言,兄弟,這附近就有一家館子,我這洋點九點得回臺上去,若不然,咱們叫上幾個弟兄,我做東,咱爺們一起喝上兩杯!”
“喲,那能勞著您做東,我來,我來……”
對眼前這個打探情報的機會,吳佩孚自然沒有拒絕,甚至更委婉的套起情報來。
“老兄,您這可都官居哨長了,怎麼這晚上還要回臺上啊?”
“不回不成啊!”
聶雲林無奈的聳了下肩膀,只覺得眼前這比自己小上十來歲的海軍官長很是對味品的他立即抱怨了起來。
“這老蠣嘴炮臺上一個營官,三個哨官,這夜班排的哨官,一人一天,誰也落不得差,旁人去不去,我不管,可咱爺們拿著朝廷的銀子,就得去,要不然對不起那銀子,老弟,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喲!
居然是這麼一主,吳佩孚心裡咯噔一聲,心知這老蠣嘴炮臺今天晚上怕是個硬骨頭,心思一轉他立即嚷著。
“馬猴子,孫大力、李幹,你們都給我過來,咱們今天晚上和炮臺上的兄弟不醉不歸!”
既然是個認真的主,那就……喝死他!吳佩孚喊來的這幾位,無不是酒量極好的兵。
“不醉不歸,那可不成,老弟不是……”
聶雲林一聽吳佩孚說這話,頓時便要辯解,可吳佩孚卻一把拉著他的手笑說道。
“老兄,你我兄弟一見如故,可不帶旁的意思,今個晚上,圖的就是儘性,再說,這出海一個半月,嘴裡早都淡出個鳥來,老兄,您可得陪我!”
這邊雙方的官佐們熱情的招呼著彼此的時候,那邊卻有一名海軍軍官悄無聲息的閃進了一旁的街巷中,幾乎是在他閃進街巷的同時,他便隨手脫去了身上的軍裝,然後巷子邊的一個筐內取出了一包包裹,包裹中放著的一些衣物,在罩上灰布袍,並戴上帶著辮子的帽子後,他才朝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走出了巷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與國內絕大多數市鎮不同,這旅順口入夜後卻亮著電燈,那路邊的路燈通亮,穿著灰布袍的青年走出百餘丈後,看到路燈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