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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利了,所以才要打著禁菸的幌子!”

禁菸!

如果說禁菸對誰的衝擊最大,恐怕就是他們這些開煙館的了,也正因如此,從總督衙門要禁菸起,他們的心便擰成了一小團,生怕這煙真給禁了,從而斷了他們的財路,畢竟張制臺當年便在山西主持過禁菸,不但鏟了山西全省的煙苗,大煙館自然也是一家不落的關了,甚至還抄了幾千家煙館,萬一若是他鐵了心思想要禁菸,那可如何是好。

自古以來,都有民不與官鬥之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更何況是湖廣巡撫,單是那頂帽子壓下來,便讓他們沒有敢於相抗的勇氣,更何況,原本這開煙館賣大煙,就不是什麼體面的活計,尋常士宦也不見得會與他們交際,以免汙了自己的名聲,即便知府大人,那也是拿銀子喂出來的,即便如此,那也不准他們從正門入,甚至連面也不予他們,只能透過師爺那邊加以打點。

這會湖廣總督要禁菸,他們能做的也就是於屋子裡聊上一聊,商量一下對策,畢竟但凡是經營煙館的,也就是口袋裡有幾兩銀子,在官面上大都沒什麼人脈,這賤業卻是一般士宦人家所不恥的,那怕是自己個也吸大煙,也同樣不屑涉足其中,從而汙了自家的名聲。

“煙利,不就是銀子嘛,直接送過去得了,三鎮煙館三千餘家,小的一家拿出幾十兩,大的拿幾百兩,不出一日的功夫便能給他籌上十幾二十萬兩銀子!到時候,咱們報效一下,量他也不會逼咱們上絕路不是!”

一聽是銀子,羅津便是一副無所謂的事情,開了這麼些年煙館,什麼樣的官他都見過,不怕官不貪,就怕他們不收銀子。只要他們收銀子,那就不愁事情辦不了!

“糊塗,他張制臺又豈是要銀子的主,他是想拿銀子辦洋務,修鐵路,那十幾、幾十萬兩銀子能頂什麼用!”

崔棟奇在一旁罵了一聲,在武昌的煙商之中,他總覺得自己同其它人不同,倒不是因為他入這行入的早,只是因為相比其它人,他總覺得自己讀過幾年書,比他們多那麼點見識,不像旁人全只是個暴發戶罷了。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便沒了音,眾所周知新任湖廣總督張大人來湖北就是為了督辦鐵路與洋務,不論是鐵路也好、洋務也罷,歸根到底都是要花銀子的。而現在他張大人把眼睛盯上了煙土,自然不是十幾甚至幾十萬兩銀子便能買得平安。

“該不是要加稅吧!”

李裕財隨口吐出一句話來。

“對,我覺得也像,不會那禁菸局就是為了加土藥厘捐吧!”

“可不,不還有句話叫,叫什麼“寓禁於征”嘛,無非就是每擔加個十幾二十兩的銀子,”

他這麼一說,眾人頓時又議論開來,這加土藥捐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一擔加個二十兩,單就是湖北、湖南兩省一年就能多收兩三百萬兩……”

“這加捐也不能這麼個加法啊,這一擔煙可有六成的捐了,再加……”

“再加一兩就得一塊錢啊,咱們再加加價到時候,這煙價可就漲上天了……”

“到時候,無非就是煙土裡多加點棗泥!”

羅津在一旁哼了一聲,也許是因為議的時間有點長的關係,煙癮上來的他,已經沒了精神,不時的打著哈欠,若是換做平日,這會他正躺榻上,讓丫環伺候著吞雲吐霧哪,可這檔口卻被這事給纏著了。

多加點棗泥,這是館裡頭做假的手段,也是最尋常的法子,旁人家的煙館裡一斤十六兩裡至多有七八兩棗泥,而他往往都是加上九兩十兩棗泥,還戲稱其是最補身子“香菸”,一提到漲價,他本能的便想到在煙土裡多加棗泥。

“若是禁菸局,當真是為了多收幾兩煙稅,倒也沒什麼,無非就是多交幾兩銀子,這羊毛出在羊身上,那邊加稅,這邊加價便成了,可問題是……”

話到嘴邊,崔棟奇的眉頭緊鎖,他總覺得的這事沒那麼簡單,準確的來說,這事透著太多的古怪,從一開始便有些古怪,衙門裡辦要麼是雷厲風行,要麼是拖拖拉拉,可這次,張大人要禁菸,卻與平常不一樣,既沒有派兵打砸查封煙館,也沒派人抄沒煙土,甚至就連同那禁菸局,也不過只是掛著牌子,便沒了音信,嗯,有音信,似乎禁菸局在招人,而且還是學的海關的樣子招人。這事沒少若人議論,按那些士子的說法,那唐子然是得了失心瘋,竟然要仿效洋人,不過也都是在私下議論,個個都是削尖腦門朝裡面進——待遇好,俸祿高。

若只是加幾兩藥捐,又豈需要開出那般高的俸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