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腳踏之處滿是鮮血。四處是斷手斷腳還有些被打斷了的身體,除了舷側炮位上身負重傷的幾名水兵還在那裡奄奄一息以外,其他的全部都被炸死了。
“……”
血泊的中一名低階軍官吱吱嘸嘸的吐著血沫吼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聲,炮塔被一發華軍發射的六英寸的炮彈擊中了,阿芙樂爾號只是一艘裝甲薄弱的裝甲巡洋艦,他的炮塔頂部裝甲並不算厚,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絕不會被炮彈擊毀,當然,那指的是舊式的穿甲彈,在新式穿甲彈的面前,這種裝甲幾乎是不值一提的,一發六英寸炮彈的威力遠沒有這麼大,但它卻引爆了彈體內的十數發炮彈。
因為這艘軍艦是位於最外圍的軍艦,所以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內,阿芙樂爾號巡洋艦都遭受了史無前例的炮火攻擊。
非但遭受6英寸炮彈的攻擊,更為致命的一發炮彈,卻是一發十英寸的高爆彈。它命中了前部主炮的炮塔。炮管被炸斷。彈片向四周飛散而去。其中的一部分飛向了艦橋,將站在那裡的水手長被攔腰打斷,他當場戰死,而飛向上中下甲板的彈片也造成了另外十幾人的死傷。
接著又有一發六英寸的炮彈落在了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前部主炮的炮塔上,它爆炸後產生的碎片飛進了司令塔內,將阿芙樂爾號巡洋艦的艦長以及航海長擊傷,另外還有十幾名軍官、水兵被打成了血人。這艘被摧毀了的前後主炮的軍艦,在其調轉過程中像是裝上了磁鐵一樣。不斷的將華軍艦隊發射的炮彈吸了過來。
現在的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在炮火的不斷打擊下,已經成為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沉的軍艦。
“舷炮瞄準、直到發射最後一發炮彈!”
之前的炮彈破片把艦長的左腹從腹後出打斷,鮮血從他那大大的傷口處像下雨一樣的落在了艦上,可此時他依然站在那裡,從望遠中觀察著華軍的軍艦。
“長官,鍋爐艙進水……失去動力!”
“立即電告司令長官,我艦將戰至最後一息!上帝保佑俄羅斯帝國!上帝保佑沙皇!”
撐著腳,左腰以下完全被血染紅的艦長,行走出司令塔,此時阿芙樂爾號巡洋艦完全燃燒了起來。而它兩舷的副炮仍不斷髮射著,甲板上的水兵仍然不斷償試著撲滅艦上的烈焰。但卻沒有任何意義,而在那一片密集的彈雨中,在艦橋上幾名十五六歲的軍樂手,卻在那裡演奏起了國歌。
上帝佑我沙皇的樂聲在爆炸聲音中迴盪著,這樂聲從開戰直到現在,一直在軍艦上回響著,在那些年少的軍樂手身邊,幾名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提醒著人們,他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聽著國歌的曲調,許多傷重的水兵在嗓邊輕聲的哼著國歌,這是俄羅斯帝國的國歌,望著那飄揚的國艦,每一個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血泊中的艦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而在他的身邊,尼古拉斯航海長,站起身來,他先拍了下軍裝,然後甚至扶正了一下軍帽,然後又用手指輕輕修整一下普魯士式的鬍鬚。
看著身旁那些渾身是血的下屬,看著那一張張絕望的不甘的臉龐,他們的眼中帶著決然,更多的卻是不甘,不甘中滿懷著憤怒,所有人都明白,最後一刻即將到來,再過一會,撲上來的中國艦隊,會用大炮、魚雷把平遠進海里。
“好了,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了,現在,我們正在面臨一個選擇!”
在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這是為了表示他對眼前戰友們的敬意。
“航海長,白旗不能從阿芙樂爾號巡洋艦上升起!”
一名軍官迎著航海長的視線,大聲呼喊道。
“只有戰沉的俄羅斯軍艦,沒有投降的……”
真的沒有投降的俄羅斯軍艦嗎?
就在這時,突然,在甲板上有人大聲呼喊道。
“快看,是中國驅逐艦,天啊,他們擊沉了烏沙科夫號……”
在那一聲驚喊聲中,人們朝著那名水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在驚濤駭浪中,一艘艘海灰色的驅逐艦以最少三十節以上的航速,從艦隊的左側向艦隊發起了攻擊,此時的第二太平洋艦隊,戰線亂蓬蓬的,就像是一群陷入魚網中的魚兒似的,各個軍艦都是在盲目的射擊著,但卻無法阻擋那些灰色精靈的攻擊。
“綠寶石號的艦艉被擊中了……”
又一艘軍艦被魚雷擊中了,綠寶石號被擊中的訊息,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壓垮了尼古拉斯的勇氣,他看著周圍的人們說道。
“好了,通知兄弟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