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人停下來,他們只是如千百萬個零件一般,盡著軍人的職責,服從命令。當然,他們的長官是不會允許他們違抗命令。
子彈。在空中橫飛上,遠方俄國的的戰壕中,可以看到他們正在拼命的拉動槍拴,射擊,正在衝鋒的戰友們一再被打倒,在進攻受阻的時候。連長、排長們的吼聲不斷的在哨聲中迴響著。
“煙霧彈,誰還有有煙霧彈……”
那邊有人應該說有的時候,立即得到了命令。
“快,掩護他,逼近。扔兩枚煙霧彈……”
這種打法再正常不過,用機槍的密集火力壓制敵軍,然後趁機逼近,再扔兩枚煙霧遮擋敵軍的視線,然後部隊進攻,這是屢試不爽的打法,他們一次又一次憑著這看似簡單的打法撕破敵軍的防線,而現在,戰鬥持續的時間太長,每一個人都極度疲憊不說,他們的煙幕彈也快用完了!
很快,那個還有煙霧彈的戰士,在戰友們的掩護下,逼近到距離俄軍不足百米的地方,兩枚手榴彈甩了出去,不過數秒,在俄軍陣地前方就升騰出兩片煙霧,在煙霧瀰漫中俄軍的視線被阻擋了,原本停滯不前的戰士立即在連排長們的指揮下,像猛虎一般的衝向敵陣,儘管在他們衝出煙霧的時候,俄軍的槍彈在等待著他們,但短短几十米的距離,任何武器都無法阻擋他們的進攻。
手榴彈,一陣密集的手榴彈彈雨後,俄軍的防線崩潰了,那些俄國士兵放棄了自己的陣地,逃似的朝著後方逃去。躍過戰壕追擊敵軍的李龍,先一槍打翻一名敵軍士兵,然後便挺著槍,朝著最近的敵人刺去,刺刀瞬間沒入了敵人的胸膛。
“啊……”
拼命的將刺刀從敵人的胸前抽出,李龍的渾身幾乎沒有多少力氣了,他還未急將目標轉移,就感到有什麼細小而灼熱的東西,猛的一下鑽進了體內,然後又是更多的東西。隨後一股腥熱湧到喉嚨,他吐出的鮮血只是為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上增加了一抹微不足道的鮮紅。
被擊中了!
李龍的腦海中冒出了的這個念頭,子彈的衝擊力幾乎將他撞倒在地,但是他卻沒有放棄,而是強撐著自己半跪在那裡,半跪在那兩尺多高的枯草中,他想要舉起步槍,再次瞄準,射擊……
可是他還沒等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步槍,俄羅斯人的子彈就再次射穿了他的胸腔,一抹腥紅在他有胸前湧出。
咚……
在他倒下的瞬間,他聽到身體摔於地面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聲音似乎被放大了,同樣也被縮小了。
他聽不到槍聲,卻能夠聽到心臟的跳動,他感覺不到呼吸,卻能覺察到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出身體內的血。
隨後,他那微睜的雙眼看到一雙雙軍靴從他的身邊踩過。
沒有人在他的身邊停頓,沒有人去注意到這個傷員,也不會有人照料他,為了這場進攻,即便是衛生兵亦拿起了武器,成為了一名戰鬥步兵。
受傷,甚至能動的傷員亦需要拿起了武器,參加進攻,至於戰場上的傷員……無人問及,不,不是無人問及,還有一些人,那些衣袖上帶著紅十字袖章的女護士們,她們在這場戰鬥中擔任起了野戰救護的責任,在部隊進攻的時候,這些嬌弱的女人們在戰場上擔著擔架,在彈片、子彈橫飛的戰場上穿行著,她們救治著傷員,在那如屍山血海中的屍體中搜尋著一絲生跡。
“快,這裡有一個傷員!”
推過一具又一具屍體,於琪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一個滿是鮮血的傷員在血泊中呻吟著,他肩膀處不斷的湧著血,那張眼睛已經變得有些無神,一面呼喊著,於琪一面為傷員包紮著傷口。
而在不遠處,幾名護士正在為一個腿被炸斷的傷員包紮著傷口,動脈處噴出的血染紅了她們的衣服,突然空中傳來炮彈的破空聲,在炮彈落地的瞬間,正在為傷員包紮傷口的於琪立即猛的一下把傷員壓在自己的身下。
炮彈爆炸了,衝擊波和著煙霧、破片襲來時,她整個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重錘錘擊似的,然後後背猛的一痛,人便失去了意識……
一個手中提著軟擔架的女孩在爆炸之後,從遠處跑了過來,她一看到半個身體被灰土埋著的於琪時,整個人被嚇呆了。
“小琪姐、小琪姐……”
翻過於琪,她看到護士長的臉上帶著血,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血,不知是她的還是傷員的,她連忙為其檢查起來,一邊檢查一邊大聲喊叫著。
“快,於護士長受傷了……”
這一切只是這場戰鬥中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