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的他們,總需要比普通士兵起的更早一些,然後悄無聲息的刷牙洗臉,完成個人內務,然後再去喚醒那些士兵。
在排長們看錶計時的時候,穿戴整齊完成個人內務的新兵們開始接二連三的衝出營房,站在房門前列成佇列,在列隊時還不忘記檢查身上的裝容,攜具,備齊、槍,上肩,揹包,整齊……在李龍為自己和戰友完成檢查的時候,他聽到了排長那有些沙啞的聲音。
“十、九、八……”
當他倒數到“一”的時候,最後一個人才從營房中衝出來,衝出來的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在佇列的最前方趴下,開始做起了俯臥撐,在他作著俯臥撐時,值星長已經發出了口令,立正,向左轉,齊步走。
沒有任何意外,每一個新兵都是踩著最後一人的揹包透過,而每一次,他都必須儘量撐起身體,而嘴裡還在那大喊著報數。直到排裡的最後一人從他身上踏過之後,簡單“懲罰”結束之後,他才站起身跟上排裡的兄弟,跟著他們朝著訓練場走去,然後是一天例行訓練的開始——五公里的武裝越野,雙眼一睜便是一個五公里,這是東北軍中例行的公事。
對於服役期只有兩年零六個月的陸軍而言,他們需要在兩年零六個月,把軍人應該具備的一切。都刻進他們的骨子裡。將軍人的素質滲透進他們的靈魂之中。而這想要實現這一目標,那就只有一個選擇,就是透過不斷的訓練,日以繼夜的訓練,只有如此,他們才會成為合格的軍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部隊必須要為未來的戰爭做好準備。而所謂的準備之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這些士兵的訓練。
望著那些在訓練場上揮灑著汗水計程車兵,站在汽車邊的滕毓藻知道,現在的這些士兵與舊時兵士的不同。
或許,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人,他們從軍的目的,不是為了吃糧、不是為了出人投地,也不是為了幾塊錢的軍餉。不再是舊時的糧子,而是春秋戰國時慷慨赴役的軍人。
變革!
或許,這才是變革,在過去的八年間。東北一點點的朝著一個方向努力著,既是綜合運用一切力量進行的戰爭。
而這也正是東北實施《兵役法》的關鍵所在。固然現在東北軍陸軍僅只有不到17萬人,但是卻編遣了近千萬壯丁團,可以說除了老年和婦孺外,東北皆為團丁,而其中列入後備役的大約有三百萬人,只要一聲令下,東北即可動員近三百萬軍隊。
或許,這正是十年河東!
如果沒有壯丁團、沒有兵役制,東北就不可能動員徵召一切力量,而現在,經過八年的準備,東北已經為那場戰爭作好了準備。
望著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新兵,滕毓藻的心思略微一沉,默默的坐上了汽車,在點著一根香菸,汽車駛離開訓練中心的時候,他又往那些新兵看了一眼。
“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作為一名士兵,準確的來說是最基層的列兵,李龍從未曾想過部隊的生活會是如此的乏味,或者說無聊,幾乎每天教官們都會用盡各種方式在訓練場上把他和戰友們的精力榨盡,即使是到了晚上,教官,更準確的來說,是指導員,也不會讓他閒下來,指導員還會繼續讓榨取著他們所剩不多的精力。
不好還好,這只是學習課,只是大家坐在一起進行討論,就像當年讀小學的時候,課堂上的討論一般,也就是在這種討論中,大家可以學習到更多,甚至可以得到某種心靈的上的昇華。
“……也正是因為,大家都想著,反正有其它人99個人去打滿清,所有人都忽視了國民的責任,所以,才導致了明朝的滅亡,導致我們的祖輩淪為滿清的奴役,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家需要明白責任,不要問他人是否為國家、為民族盡責,先問人自己是否為國盡責……”
在指導員的言語中,民族的淪喪永遠都是一個說不盡的話題,實際上,莫說是軍隊中的指導員,就是在報紙上,明朝的滅亡也是一個永遠說不完的題目,人們在討論中激辯著,從最初的“竊居”到後來的國民性,再到國民意識爭論。
許多發深省的問題,在一次次的爭辯中,被擺到了每一個人的面前,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人們開始提出“國民”問題,積極提倡“國民政治”,要求“對外實現國民獨立,對內實現國民統一”,民族的認同感、為國效命的使命擔當,諸如此類的意識,在黃魂會等組織的推動下,一再被喚醒,同樣的在小學的課本中,也會有意無意的向少年們灌輸著這一意識。
而方方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