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仰望同一片星?
許下互維生死、永不相殘的誓言?
我曾經以為、那就是永遠…?
******?
…水聲?
還有金屬互動碰撞的清脆冰冷,在水面之上回蕩。緩緩掀動的藍,像蒙上了一層灰。失溫的軀體,被冰冷的鎖鏈纏繞…?
…這情景,似乎在夢裡見過…?
*******?
鞭子,仍火辣辣地落在身上?
石造的牢房,總是會給予人們一種冰冷的感覺。灰濛濛地好似永遠洗不乾淨的沉悶色調,配以意味著監禁與折磨的刑具牢房,讓人打心眼裡冷了起來。沒有任何多餘聲響,原該靜寂無聲的空間裡,只有長鞭劃破空氣的淒厲,卻遲遲未曾響起痛楚的哀號?
是的。只要想到連最後的兩對眼睛,都已經奪回……這痛,也不似痛了……鮮血,一滴滴地落在陰暗的地上,轉眼間就隱匿在潮溼泥灰裡。施刑者卻是滿頭滿臉的汗水、和無處可洩的驚惶怒氣?
「混帳東西!快把火紅眼的下落說出來!否則老子非要你的命!」語音未竟的同時,長鞕未曾減緩速度或力道,反而更急迫地落在受刑者的身上。原該白淨無瑕的襯衣,早被鞭痕肆虐得破爛不堪;血染的痕跡,更是說明著受刑者所受的傷害,顯得觸目驚心?
閉著眼,酷拉皮卡沾染血痕的笑臉,教人著實無法移開視線?
「…我一個人,換你們三十條命,夠本了。」低喘著吐出的言語,更是瘋狂激怒著獄卒!沒有理會這些人渣們的打算,也無視更加狠辣的酷刑。少年僅僅是喃喃自語地在心底默禱著?
『…我的族人們,終於都能安息了……?
「可惡!!」怨憤的咒罵,伴隨著無情的鞭刑,持續落下…?
好象,快下雨了…?
******?
《三天前?
又是個雨天?
為什麼會回到這裡,連自己也說不上來?
灰濛濛的視線裡,出現自己和夥伴們最後一次聚集的地點。荒廢破棄的大樓群,彷彿也在張牙舞爪地想討得一點祭品……那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所有人的地點!踩著無比沉重、卻又說不出原因的心情,他極其緩慢地接近著?
就連看見富蘭克林他們,自己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緊握著手機,並不是代表備戰或挑釁,而是不緊緊抓住點什麼,就會覺得自己快被淹沒了…?
離開那聰慧得令人心驚的少年,心底,彷彿有什麼被牽動了。往日棄如敝屣的血緣親情,在另一個人的心裡,卻像是所有靈魂的依歸……不管是冷靜睿智、或是決絕殘忍,都比不上最後離別時的落寞神情,教人縈繞心懷?
並不是不懂少年的慟。就是因為明白,也能想象。從加入旅團算來,第一次查覺、自己似乎做了件罪無可赦的錯事…?
「搞什麼啊你!富蘭克林他們沒通知你嗎?我們聯絡上團長了!?
面對飛坦的質問,俠客只是睜著灰藍色的眸,一句話也不想說,沉默地看著眾人。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
吵雜?
心,慌?
…自己很肯定,並沒有忘掉窩金的死、自己的慟。那為什麼,輕易地,放棄報仇的機會……就算打起來,也不見得會輸;尤其是有那麼多的機會…?
因為、不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正確的…?
「說話。」冰冷的恫嚇語氣,陰狠的恐怖眼神,讓他覺得、好陌生?
「你不是已經順利地潛入諾斯拉家族,同時也參加了阿瑪迪斯家的聚會?!鎖鏈手人呢?你應該也有看見團長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憤怒,是飛坦現在唯一明確的感覺。沒有告訴其它團員的、事實?
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去猜測的事實!?
眉心微蹙。短暫沉默後,他仍選擇搖頭,一聲不吭?
眸色一沉,飛坦一個箭步就想衝上前。一直待在角落的瑪奇,阻止了他?
「你做什麼?」刻意壓低的聲線,掩藏不了裡面迸射的火花?
「你還沒發現嗎?俠客不能說話。」雖然不願背上與團員私鬥的罵名,但也不能放著不管吧!「他被下了『制約』,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美眸流轉,仿若洞悉一切地看著金髮青年。「…俠客的身份,應該已經被識破了。?
「該死!難道我們就拿鎖鏈手沒輒嗎?」信長猛地捶了下桌子,桌上的器皿全數彈落破碎。教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