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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手指撫過琴絃,這琴放了太久,重新調過音,輕輕撥動,低聲和唱起來——

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迴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縱然青史已經成灰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我只取一瓢愛了解只戀你化身的蝶

你發如雪悽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銅鏡映無邪扎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沈蒼瀾手中的酒杯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放下,尾音未落他突然站起來,緊緊盯住湘無雙……

“你……你認得羽君!?”

這首曲子除了羽君沒人唱過,沒人知道。還有那一切的巧合……如今,他只能如此來解釋,否則,便只能猜測湘無雙當真是“別有用心”。

“是,我認得。”羽君低垂著眼簾只看著琴絃,字字含恨。她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日,與蒼瀾如此面對。

“是什麼時候……”沈蒼瀾明白自己完全是多此一問,羽君早些年極少出門,偶爾外出也必然有人陪伴,自己對她的事情瞭如指掌,那麼必然是她失蹤的那些日子……

驚濤和王爺都對如何找到她的情況閉口不提,自己也不便多問,他不曾知道羽君的行蹤。

羽君彷彿故意要去揭他的創口,道:“怎麼二少爺沒對您說,朱羽君在花散裡,也算是個紅極一時的人物麼?”

沈蒼瀾整個人驚在那裡,半天沒能反映,複雜的情緒在眼底糾結,最終卻頹喪下來,聲音乾澀:“羽君她……可曾說過什麼?”

“是說過一些,不知莊主指得是哪樁?”

沈蒼瀾有些頹然,也有些害怕,“她……可曾恨?”

“恨?”羽君的聲音有幾分尖銳,冷笑道:“你若問的是曾經……她不恨的。她只是,心死而已。”

“她不恨的。她只是,心死而已。”

這句話,終於借湘無雙的口說出,那根緊繃的弦略略鬆弛,無盡的悲傷險些將整顆心席捲。她不曾在蒼瀾面前哭過,知道蒼瀾選擇姝嫻的時候沒有哭,死去的時候沒有哭,所以現在,仍舊生生的咽回湧到喉嚨的酸澀。

沈蒼瀾被自己的沮喪吞沒,低喃著:“曾經……那麼如今,她必然是恨了我吧……”

羽君不答,只靜靜坐了片刻,起身告退:“已經很晚了,無雙該回房,莊主也早些休息吧。”她方要離去,沈蒼瀾卻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一個火熱,一個冰涼,兩種溫度碰觸到一起另兩人俱是一愣,驚醒過來,可是沈蒼瀾卻沒有放開手。

熟悉的溫度另羽君一時恍惚,眼前這人,畢竟是她愛過的人,也許……還沒有放得下。

心中微微鬆動的這一瞬間,胸口初一道撕裂般的疼痛直入心肺,她身形一晃頓時臉色慘白,沈蒼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急急問道:“無雙姑娘!?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等羽君回答,她胸口水藍的衣衫上大片殷紅迅速擴散開來,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為何,這傷……

在疼痛奪走她全部的思想之前,感到身子一輕被沈蒼瀾橫抱起來,飛奔而去。

灼熱的疼痛從胸口擴散到全身,她的身體好似被巨石碾過,節節斷裂,寸寸血肉模糊。眼前模模糊糊飄過一個又一個人影,沈蒼瀾,沈驚濤,姝嫻,陸唯羽病書生……最後,她看到一個陌生女子滿臉滿身的血,一雙眼睛灼灼而怨恨,狠狠地盯著她……

冤孽……冤孽啊,了卻前緣,才能再世為人……

彷彿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吟,反反覆覆,直到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羽君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玉川”一雙熬得紅通通的眼睛一瞬不移的盯著自己,那滿眼的狂熱讓她瞬間便明白這是易過容的雪狐。

“無雙!無雙你醒了!?還痛不痛?——庸醫!還不過來看看!”

小小的孩子,教訓起人來倒有模有樣,羽君暗暗好笑,勉強坐了起來,揮揮手:“讓大夫回了吧。”

“無雙,可是你的傷……”

“這傷,大夫治不好的,請他回了吧。”

這傷口,早已經癒合了的。第一次復裂,是想起了驚濤的時候,而這一次……是為著蒼瀾有微微的心動。隱約感到冥冥中有某種東西牽引制約著她,她感覺得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