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動,也被它帶著往下移動。
“這是什麼邪門歪道?”明陽叫道,“這鬼不簡單呢!”
這時身後傳來陣陣笑聲,一個男人發癲的痴笑。我道不好,怕是那老頭子的怨鬼情敵在搗亂。不知不覺已經把明陽的手攥得發青,他把我拽進懷裡:“別怕!我在這兒!”
那樓梯沒完沒了地延伸、下滑,我有種錯覺,再往下滑是不是就要到陰曹地府了?可我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陰曹地府,正在瞎想著,我衝面前的人大叫一聲:“什麼呀?扎死我了!”
第77節:河口“鬼樓”(5)
明陽嚇了一跳,忙摸摸自己的下巴,原來他抱得太緊,下巴上的鬍子抵上了我的額頭:“嘿嘿,才兩天沒刮鬍子,就長得這麼迅猛了。”
“你還長鬍子?”我瞪著眼睛吹氣,儘管四周一片黑暗,啥也看不見。
他顯然挺生氣:“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是個男人!”
“我當你是小屁孩兒呢!”我頂嘴。
彷彿一下子忘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下地獄的時候還能這麼高興?”那個詭異的男聲又響起,不過這回他似乎很生氣。
我湊近明陽的耳朵對他說:“他似乎很生氣我們這麼快樂,那就再氣氣他好了。不知道鬼是不是亂了氣場之後,這障眼之術也會潰敗。”
明陽果然很配合:“哎呀!肚子餓了,我有點想吃漢堡包。”
“別總吃洋垃圾,那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你若饞了可以去吃北京烤鴨,比漢堡包好吃。”我一邊說一邊側耳去聽那鬼的動靜。
“還是牛肉乾好吃,四川的正宗是吧?”
“誰說的,雲南也有,犛牛肉乾是高原產的,你換種口味吧!”我忍不住想笑,什麼時候和他在一起連對付鬼都變得橫生樂趣。
“牛吃的是奶擠的是草對吧?”
“錯!牛吃草,擠奶!”
我們終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
這回那鬼受不了了,他憤怒地咆哮,轉眼間,四周一切虛影都不見了,腳下的樓梯固定不動,身後那黑糊糊的深洞也消失不見,身後是樓梯轉角,一如常態。
我真想對明陽三呼萬歲,他捏我的胳膊示意我安靜下來:“他就在這裡,在我們身邊。”接著他對黑暗中大喊,“你出來吧!我們不怕你!”
有個聲音緩緩落下來:“為什麼不怕?”
“見鬼見多了。”他滿不在乎地回答,“就好比天天鮑魚燕窩吃多了也膩,鬼見多了也不煩人了,你出來吧!我們聊聊。”
我驚訝,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最獨特的和鬼交流的開場白。
月光又散出了一點微弱的白光,照得一切都青白泛紫,就在這時,我們看見了他——一顆頭顱,正懸於階梯下面和我們的頭只相隔數寸,那雙眼睛像是噬人一般血淋淋地盯著我們,一動不動。
我攥緊明陽的手背,還是緊張。
他的模樣很可怕。
明陽抓住我的手,平靜地看著懸於頂上的他。
那雙眼睛泛著幽幽藍光,眼珠轉動時咯咯地響,他盯著明陽:“死老頭什麼時候找了這麼個好兒子?”
我氣憤地衝他喊:“不許你侮辱那老人家,他是個好人。”
“好人?”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算什麼好人?那老頭比惠君老了十五歲,他憑什麼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媳婦?自己都一把年歲了,臊不臊?”
“你才臊!”我實在很生氣,“你搶走別人的老婆,拆散別人家庭,還說這些狗屁不通的話,還胡攪蠻纏打擾活著的人,你才可惡!”
那顆頭憤怒地瞪著我,一雙眼珠變得火紅,像要噴出火焰來吞掉我:“你懂什麼?”
明陽輕咳一聲:“那麼說是別人偷了你老婆,所以你憤憤不平嘍!死後成冤鬼,來這裡尋仇的?”
估計像我倆這樣的問話,連鬼都要氣得七竅流血,撞牆而去。
可他卻消沉下來,轉怒為悲:“我和惠君從小青梅竹馬,我們本來可以結合在一起的。結果,因為成分地位,為了工作調配,為了她的弟弟能找份好工作,她瞞著我離開柳州老家,嫁給了這個老頭。等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她弟弟的工作有了著落,而她,已經身懷六甲。”
“於是你怒火中燒,弄死了他兒子?”明陽問。
“是他兒子自己笨!不會游泳的人去冬泳,還死在冬至那天,真是報應,哈哈哈啊哈哈……”這鬼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