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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別鬧啦,宇文姐姐好像生氣了。”

唐天霄搖搖頭,道:“她不會生氣。只怕生氣的是她身邊的小丫頭吧?她從孃家帶過來的幾個侍女忠心得很。嗯,朕呆會去瞧瞧她。”

“皇上好像很瞭解宇文姐姐?”

“朕……只是不大瞭解你。”

“我?”

“沒錯,太兇悍了……”

唐天霄擁她在懷,感慨地望著她,“這麼兇悍,讓朕一時想不出……想不出你會死。”

他向來神采飛揚的鳳眸閃過一絲後怕,嘆道:“朕那時真怕你死了。即便回了宮,太醫說了你無大礙,朕還是不放心,連做夢都時常夢到你又中箭了,一身的血倒在我懷裡,怎麼也喚不醒。”

可淺媚低了頭,若有所思。

“皇上前些日子睡在我房裡,半夜不時過來看看我,莫不是做夢了?”

二人雖是有過肌膚之親,但回宮後可淺媚有傷在身,唐天霄只怕自己夜間不小心碰著她傷口,也不敢和她睡作一處,依舊只在軟榻上睡著。

只是睡得安穩不安穩,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現在給可淺媚一提,他抿了抿唇,不屑地轉開目光,說道:“哪來那麼多的夢?只是去瞧瞧你睡得老實不老實而已。”

可淺媚見他不屑一顧的模樣,也便撇撇嘴,不屑道:“喜歡我就喜歡我,還要拿皇帝的氣派來壓我一頭,真沒意思。”

唐天霄微慍:“你說什麼?”

滿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二)

可淺媚見他發怒,摟過他脖子就親一親他的唇,吃吃笑道:“你是皇帝便不可以喜歡我麼?男人喜歡女人天經地義,就像……我喜歡你也是天經地義一樣。”

唐天霄再沒遇到過如此大膽放誕的女子,反給說得雙頰微微作燒,不曉得該作何回答。

但也許根本不需要用話語來回答。

男女之間,喜歡或者不喜歡,有很多方式可以表達。

他吻上她,細密深切,纏綿溫存,一刻不捨得放開。

玲瓏的身體在愛撫下戰慄時,他才難耐地嘆口氣,把手抽離她的腰肢,低聲道:“你快養著罷,朕盼著你……快快復原。”

可淺媚舔舔被泛著玫瑰紅的唇,戀戀地望著他,問:“你不難受嗎?”

唐天霄走向自己的書案,端起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幾大口,才慢慢道:“嗯……朕……不缺女人。”

可淺媚悻然道:“可我缺男人。”

唐天霄剛到嘴中的一口茶水噴出,愕然地瞪著她:“你……你說什麼?”

可淺媚忸怩地紅了臉,卻輕聲地嘀咕道:“不可以嗎?”

唐天霄點頭道:“可以,可以,可以!”

第三個“可以”已是咬牙切齒吐出,人卻已在可淺媚身畔,手臂只一勾,已把她輕輕攬住,送上自己的床榻。

輕憐,蜜愛。

羅帶輕分時,魄已馳,魂已銷。

已不是第一次,卻依舊是被扯開般的難耐疼痛。

可淺媚難得那般柔順乖巧地依在他身下,由著他溫柔撫弄,卻緊緊咬著唇,眼底水氣氤氳。

唐天霄覺出她的緊窒和顫抖著幾乎要頓住的呼吸,輕聲道:“還疼得厲害麼?”

可淺媚彎彎唇,將手環上他健實的腰,眉目不馴:“我不怕!”

唐天霄苦笑,悄悄地變換著體位,儘量不去牽動她後背剛剛癒合的瘡傷,然後緩緩侵下。

他的動。作舒徐有力,那具似迎。合又似畏。縮的嬌小軀。體便在忐忐忑忑裡若驚若喜地徹底容。納了他。

唐天霄眉目俱柔,低低道:“其實……朕也喜歡你,很喜歡。”

可淺媚便仰起臉,送上自己的唇,與他深深相纏,彼此炙。熱的氣息交融著,如一簇簇的火苗,在春日裡醺暖的空氣裡越簇越大,漸漸燎遍周身肌。膚,連骨血都被那種熱。烈染遍,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

“我喜歡天霄,唐天霄。”

可淺媚呢喃著,小兒女般的撒嬌裡有壓。抑的痛楚。

但她卻還是盡力地迎。合著他,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到她生命的深處,最深處……

該隱藏的,不該隱藏的,一切都贈予他,由他賞玩也好,愛撫也好,憐惜也好。

——只要她也喜歡著,便不算褻瀆;只要他也喜歡著,便不算犧牲。

滿眼韶春,舞影落花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