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和速溶咖啡都在那邊,我又沒長三頭六臂,你有手有腳,難道自己不會去衝?”她淡淡地搭理了朱敏一句,坐到椅子上,開始弄手頭的檔案。
朱敏走上前來,伸手奪過許諾桌上的檔案,使勁扔在地上,圓睜的眼睛裡透著和她年齡完全不相稱的深邃,身旁的空氣,彷彿正在朝同一點上聚集。兩人四目相視,中央的那片空間,好像變成了一個膨脹到了極限、隨時都可能爆裂的氣球。
“怎麼了,Elaine?”剛從外面進來的珊迪正趕上這一幕,發現氣氛不太尋常。
許諾朝同伴望了一眼,珊迪見她一臉茫然,又看朱敏,那氣勢洶洶的目光,簡直像恨不得將對方一口吞下肚的野獸。她記得許諾來公司已經快四個月,跟舒天娜拌嘴是常有的事,卻還從沒見過她和同事起過尖銳衝突,朱敏的表情,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說,她得罪你了?”珊迪試探著問了朱敏一句。
朱敏狠狠地瞪了許諾一眼,回頭衝著珊迪冷笑。“準備幫她和我吵架嗎?你大可不必,她已經搞得我被老闆解僱,早就得償所願了。”
被解僱的人不是許諾,而是朱敏?珊迪驚得張大嘴巴,好半天才注意到許諾的神情,她的驚訝程度,恐怕絕不亞於自己。不會是許諾故意設下的圈套,她瞭解許諾的性情,許諾有聰明的一面,但那種聰明並不能等同於狡猾。雖然還不清楚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珊迪卻無端覺得,一定有人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注意著這間辦公廳裡的所有人,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讓誰也摸不透脾氣的老闆。
此刻的韋柏,正坐在辦公室裡悠閒地喝咖啡,今天他的秘書好像忘記了加糖,他特意在咖啡杯旁邊還放了一小杯芒果汁。
辦公桌對面,坐著一個****人,她臉上塗著厚厚的粉,看來比實際年齡要輕,只是看著韋柏的眼神透著犀利。
“為了區區一個assistant,竟然就要解僱我女兒?”
面對女人質問般的口氣,韋柏始終半閉著眼,品嚐他的咖啡。
“,你這樣做,確定將來不會後悔?”
“Sorry,從我上任fusion中國CEO那一刻開始,fusion就不再需要資深藝人牽線,為我們的節目請嘉賓了。”
“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給我面子?”
“Mrs朱,fusion不需要守在河邊卻釣不到魚的職員。況且,有人提著空簍子,硬要證明她釣到過大魚,給我看她折斷的魚鉤,你信不信她就是一個能幹的人?”
“我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
“大概也沒做什麼吧,Elaine的幾頁臺本被她換了順序,弄得在彩排上出醜,結果你家Joan也被別人到Tinna那裡參了一本。Mrs朱,依你看,我該處置誰呢?”
朱敏不知道母親已經來了公司,更加不知道母親在韋柏面前,會窘得狼狽不堪。
許諾最大的本事,就是裝天真、裝無辜,在朱敏眼裡,那個黃毛丫頭比毒蛇還要狠毒。一個才透過試用期的新人,狀況百出的小助理,舒天娜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給她機會,還冒險讓她參與“快樂至上”這種重要節目的編導工作?她明知道自己背地裡在她臺本上動了手腳,卻不聲不響地去向舒天娜告密,讓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覺,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人?
一陣風劈面掃來,許諾本能地將頭一偏,沒來得及說句話,朱敏又是一巴掌重重打來,她躲避不及,只得伸出右手,緊緊抓住對方的手腕。
“放手!”
許諾個子小小的,手勁竟然大得出奇,這一抓,著實把朱敏的手腕抓痛了。
“你還我的工作!還我!”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Tinna領著boss朝這邊來了!”
辦公廳門口,“爆料族”早就舉起了DV,如果不是珊迪喊了一聲,許諾多半會忘記放手。
朱敏毫無服輸的意思,一把抓起桌上的釘書機,就要向許諾臉上扔。
“敢扔我你就試試!既然有後臺,怎麼不叫你媽再去花錢?賴在這兒跟我耍渾?沒實力的傢伙,活該你out!”
許諾爆炸似的大嗓門,突然把心裡的話忍無可忍地罵了出來,渾身的怨氣像是在這一刻一掃而空,身體變輕了,心上的鬱結也終於開啟。但很快的,她感到了疲累,靠著椅背坐了下去。
朱敏面色慘白,手中的釘書機掉落在地,右手還做著那個扔東西的動作,凝固的空氣彷彿以無形的力量讓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