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年以前,華生會覺得在阿富汗的日子是最難熬的,雖然他在那裡跟自己的一位病人——他好像還是上尉,不過那個渾身都是繃帶的男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學到了一手好槍法,但是每天在睡覺前都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醒來的日子是過太可怕。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問起,華生的回答是,在貝克街的每天,都、很、艱、難。
顯然,夏洛克已經知道自己對面住著一位叫做莫里亞蒂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習慣。他就穿著那件很家居的夾克衫,搭配著緊身的牛仔褲,每天晃盪來晃盪去。而他的愛人,那位華生曾經認為最好相處的莫蘭先生,曾經因為夏洛克遇到莫里亞蒂的時候和莫里亞蒂有過一番爭吵,這位站在莫里亞蒂身邊的莫蘭先生就開始摸槍!
華生很熟悉軍人的動作,即使莫蘭動作簡單,但他那種迅速地果斷地往口袋裡抓取東西的動作分明就是時刻準備的在夏洛克腦袋上開個洞!
這些還不算,他們的隔壁,222b,最近也不太平。不止一次華生聽到隔壁傳來爆炸一樣的聲音,然後就能看到一位金色頭髮的高大男人狼狽的被從二樓窗戶裡扔出來,但那個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頭金髮總是陽光般燦爛,雖然被人扔出來卻像是毫無所覺一樣的平和淡定,拍拍身上的土就重新走進大門,並且會在十分鐘以內再被扔出來,週而復始。
“如果你想問那個人,”正在看報紙的夏洛克瞥了一眼華生,聲色淡淡,“他是托爾,如果你記不起來,他還有個比較讓人熟知的身份,史塔克工業新投資的電影的演員。”說著,夏洛克撇撇嘴,“披著科幻大片外皮的愛情片。”
“……你怎麼知道?”華生靠在窗邊,聽到夏洛克的話以後有些迷茫的看過去。
夏洛克撇了撇嘴,似乎對於自己同居人的遲鈍有些不滿:“在你第一次自言自語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親愛的華生,夏洛克無所不能,夏洛克無所不知,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華生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毫不客氣的做到夏洛克的對面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嘴裡嘟囔:“得了吧,夏洛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夏洛克並不喜歡自己受到質疑,他對於全世界上的金魚都不甚在意,但是華生對他的看法,夏洛克總是看得很重。把報紙和上放到一邊,全世界唯一的諮詢偵探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片遞給華生。華生接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
很眼熟的臉,屬於夏洛克的哥哥,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華生有些愕然,事實上他知道夏洛克這裡有邁克羅夫特的證件,前幾天他們去巴斯克維爾的時候夏洛克就是用邁克羅夫特的證件才能混進去,但是就在他們回來後,邁克羅夫特就派人把那張證件收了回去,並且華生也有理由相信,邁克羅夫特會停止使用所有遺失的證件。
相比較恐怖主義,夏洛克才是大英政|府唯一的安全漏洞。
“你從哪裡搞來的這個?”華生很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從羅傑那裡蒐羅來的,”夏洛克一邊端起紅茶茶杯一邊說道,“他們早就不清不楚了,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羅傑會得到這個,果不其然。不過我想如果媽咪知道邁克羅夫特也會找一個男人回去,媽咪會傷心的。”
華生的重點並不在那個“也”字上,事實上,對於華生來說,雷斯垂德和邁克羅夫特的關係更讓他訝異。不過有些事情只要點破了以後,以前的蛛絲馬跡就會流露出來,聯想起在巴斯克維爾的時候好探長那種一提到邁克羅夫特就立馬變得尷尬的表情……華生覺得,倫敦比阿富汗危險多了。
“但是偷竊一直不是好的行為,還有,他不叫羅傑,他叫格雷格。”華生晃了晃手上的卡片,但是到底在夏洛克那種無所畏懼的簡單表情中敗下陣來,把到嘴邊的管教的話嚥了回去,華生把邁克羅夫特的卡片重新放回到桌上,“說說看,你透過這個搞到了什麼?”
夏洛克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神情,事實上,這位全世界唯一的諮詢偵探總是樂於在自己的好意神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優勢,而且樂此不疲。
他拿起那張卡片,然後直接從椅子上蹦下去大步走到茶几前面。華生眼尖的分辨出那是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卻沒有阻止夏洛克開啟他的舉動,他對於自己設定密碼的功力有足夠的信心。但就在半分鐘之後,開機音樂讓華生一臉錯愕。
“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華生有些氣急敗壞。
夏洛克眨眨眼,然後一臉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