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是,心底卻透著一絲失望,她告訴康勁:“就送沙漠玫瑰吧,這是最好最流行的花,杭城女孩子都喜歡。先生要訂的話我馬上叫人送來。”
天色大亮時,康勁正裝筆挺風度翩翩地抱著一大束深藍色的沙漠玫瑰。豔藍色的嬌麗大花朵幾乎將他整張臉都蓋住了。他自覺風度翩翩,這副形象想必任何女子都不會拒絕吧。
這裡是杭城西郊,丘陵起伏,環境清幽。到處都是合抱的高大喬木,無邊落木正在蕭蕭下,風中傳來陣陣桂花幽香,連空氣都是清新宜人無比。一個個獨立的別墅小院鱗次櫛比,靜靜地隱藏在山谷懷抱中。不時一輛頂級好車靜悄悄的決不招搖地慢速駛過。
康勁已經在一處別墅院牆外站了三個小時。
這是一幢古老別墅,與那些新建的別墅不同的是,它的外表本來應該是雪白,但經過歲月的沉澱已經變成了灰白色,三層高的外牆上爬滿爬山虎。一陣秋風吹過,爬山虎已經開始發黃的秋葉便象大海的波濤般起伏著。
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在別墅外牆下種植爬山虎了!康勁看到別墅時第一眼就感覺有些奇怪。
別墅外是一個深深庭院,高大的樹木盡是兩三人合抱,將整個別墅都掩映在濃密的樹葉叢中,許多枝杈更是伸到院牆外將視線擋得結結實實。如果不是正面的大門上還有些縫隙,康勁甚至都看不到院子裡的情景。
三個小時前,康勁懷著激動的心情按下了門鈴——他順著方位感應許久,最終確定就是這裡沒錯。
一個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是個蒼老的男聲:“請問你找誰?”
康勁發現眼前的門鈴竟然是可以進博物館的古董了。現在居然還有人使用這種早已淘汰的電子對講門鈴!康勁覺得很是怪異,而且他還發現自己竟然回答不出那蒼老男聲的問題。此時康勁才發覺自己太激動,行動很是鹵莽冒昧。
不過已經不容打退堂鼓,康勁決定實話實說:“我找一位小姐,應該有一位非常美麗的小姐住在這裡,我。。。。對不起,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蒼老男聲停頓片刻,隨即非常不禮貌地開始怒吼:“什麼美麗的小姐!瘋子!趕快滾開!不然我馬上報警!”
康勁的耳膜都在嗡嗡作響,他湊進喇叭口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麼瘋子,我只是想見見這位美麗的小姐,她是我的好朋友!”康勁小小撒了個謊。
“還不滾開!還要騙人!我數到三,如果還不走你就等著吃苦頭!”
雖沒看見說話的人,但康勁可以想象出裡面的人似乎正在揮舞著菜刀。不等他開始數數,康勁就抱著那束沙漠玫瑰叫道:“等等……”
還沒說完,一大盆髒水隔著大門從天而降,將康勁從頭到腳淋了個透溼,而且還帶著些爛泥浮萍之類。似乎這水是從池塘中剛剛被那人順手舀起……
康勁滿頭滿臉的髒水,筆挺的深藍色正裝上沾滿了綠色的浮萍、灰黑的爛泥、零落的藍色沙漠玫瑰花瓣等等,就連他的鞋子裡都進水了。噔噔噔倒退三步,一把將手裡不成模樣的玫瑰花扔了,他忙不迭地掏出純棉紳士手帕亂擦身上……
三個小時蠟燭插下來,康勁的身上倒是漸漸幹了,可一身正裝皺巴巴地完全失去了風度。知道她現在就在別墅裡面,他當然不願意離開。在院牆外徘徊來徘徊去,好幾十次想重新按下門鈴,可想想裡面那個兇惡的老伯。。。康勁估計這人大概是那年輕女子的父親,實在不敢得罪。
他決定採取蹲點方式。在他想來,年輕女孩不可能不出門不訪友不逛街,只要她出來,他覺得就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康勁期待一次浪漫的邂逅。
康勁實在意外了!一連在女孩家門外守侯了三天,三天中沒有任何人外出也沒有任何人來訪。女孩和她的“父親”就像是被鎖在了這幢別墅中,怎麼也不出來。他實在迷惑不解,一個年輕女孩子,又那麼美麗,怎麼可能不出門呢?難道她沒有任何朋友?她一直呆在屋子裡到底在幹什麼啊!
第四天午夜時分,康勁瞌睡得上下眼皮都打架了。他歪在跑車中,迷迷糊糊地注視著別墅大門。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他想發動跑車回去換個衣服洗個澡時,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嗚咽的簫聲。
是簫聲沒錯!康勁分辨得出來,以前他也聽過這種中國古代的樂器演奏,但這簫聲卻讓他感覺很不同。簫聲非常淒涼和惆悵,嗚嗚咽咽,迴盪在小院上空,伴隨著陣陣樹葉沙沙的輕鳴,宛如一個女子正在感嘆身世中哭泣。
是她!康勁一躍而起,湊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