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敬華這太極拳打得真好。”與我並肩而坐的皇后呵呵一笑，忽然話鋒一轉，全無笑意，“今日既將你獨留於此，本宮便是要你的真話。”

見皇后步步緊逼，知道今日遇上了厲害角色。我深吸一口氣，對上皇后滿是探究的眸子輕聲回道，“臣女以為，今日夜宴之所以獨邀陳王府，箇中原因想必是與上次陳王府獲與皇族為伍，一同為大齊強盛祈福一般無二。”

皇家夜宴（04）

“不錯，不錯。本宮就喜歡和你這般直言不諱的孩子說話，不累心。”聽了我的話，皇后竟是連連撫掌，笑容滿面。

“臣女妄言，還請娘娘恕罪。”見皇后不似強作笑顏，心中不安登時去了大半，可是口上仍需為自己剛才那番尖銳直接粉飾一番。

“說的不錯，何罪之有？”皇后笑眯眯地望著我，繼續道，“既然敬華如此聰慧，那麼敬華可曾想到，皇上此次之所以親征關外，並非想要於馬背之上再試未老寶刀，而是因為擔心你陳王府功高震主？”

“會嗎？”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慌亂，我微微仰頭，和皇后對視。

“敬華以為不會？”輕輕分開手掌，皇后將我的手自她掌心拿起擱至桌上，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此番針鋒以對，我再也無法堅持與皇后繼續對視，急忙起身伏於地上。

“怎麼就說的死啊活啊的了？咱們不是說笑嘛。”見我拜倒，皇后忽而笑了起來。她從椅上緩緩起身重新將我扶起，指了指靠椅道，“坐吧。”

略一點頭，我依言坐下。再看皇后溫和的笑臉，竟覺得頭皮之上陣陣發麻。

“倘若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能夠令你陳王府再獲聖眷，大耀門楣，敬華你可願意為父爭得？”皇后轉開眼眸，輕輕撫弄著自己手指上的金色護甲，輕描淡寫的口氣彷彿真的只是在和我閒話家常。

“臣女不明，請娘娘明示。”於皇后淡淡的口氣隱約嗅出危險的味道，廣袖之下我攥緊拳頭，面上盡力笑得自然。

“好，那本宮就明示。”放開一直把玩著的手指，皇后抬眼望我，“本宮很喜歡你。所以，便想將你永遠留在身邊。”

“呃？”皇后本意竟是想我入宮服侍？一時不知應當如何反應，我只是吶吶地立著。

“不！”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皇后一臉神秘地輕搖手指，緩緩說道，“本宮，是在向敬華你提親。”。”

皇家夜宴（05）

“提親？”聽了皇后的話，我心中登時大驚。任我剛才思來想去，心中百轉千回，皇后獨留我于飛鳳殿上之因已經在剛才的一瞬間中設想了千萬，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如此一說。

“對，提親。”皇后喜滋滋地笑著，眉眼也誇張地擠在一起，“方才與王妃閒聊時本宮曾經問過，過了新年，敬華不日便可及笄。”

“蒙娘娘錯愛，可惜敬華天資愚鈍，怕是難與殿下匹配。”再也顧不得禮節和儀態，急忙搖頭拒絕。皇后入宮以來共育兩子，已然大婚的太子以及，驍勇善戰同樣頗得皇寵的皇三子。這兩人中不論她說的是哪個，都不是我心中已經認定了的良人。

“哦？”也許是從來不曾見過像我這般將這天大的榮耀視作虎狼一般的不識抬舉之人吧，皇后收起了笑顏，眉心微擰，“敬華可是不願意？”

“臣女……”我猛地站起身來，雙手成拳，囁嚅著再難出聲。此時坐在我面前的並非一個普通婦人，而是這天下至尊。面對眼前此情此景，叫我如何開口直言拒絕。

“倘若本宮告訴敬華，此次為你所保之媒乃是當朝太子殿下，並且本宮允你，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屬。如此，”皇后雙手交疊，定定地朝我望來，“你亦是不願的嗎？”

我仍舊立著，低垂了眉眼不發一言。

“連這尊崇至高的太子妃都難入敬華之眼的話，那麼陳王府一干人等的生死，敬華你自然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嘍？”微微前傾了身子，皇后輕輕抬起我的臉龐，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著我。

若是一年前遇此情景，我必定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因為那時的我，心心念唸的，便是如何能夠毀掉陳王府，毀掉陳彥廣。能夠憑藉皇后之力為我洩去心頭之恨，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如今，且不說那些仇恨是我已經決定要放下的，單是一個將我視如己出的陳王妃，就已經足以成為牽絆我的掣肘。

皇家夜宴（06）

“皇上、皇后皆是當世明主，臣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