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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那塊看去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吻痕時,我的手臂猛然一抖,之後便是自己越發用力地擦抹著,擦掉,擦掉,我要統統擦掉……

咬緊了嘴唇,忍耐著肌膚上傳來的那些痛感,手臂仍是機械地運動著。

痛定思痛(19)

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幼年時被我以刀片劃了無數道疤痕的窗欞,心頭又是一陣陣莫名且劇烈的痙攣。

本以為,我可以放下那些過往。本以為,我已經放下那些過往。可是如今身體上這真真切切的疼痛分明在告訴我,一切都沒有過去,一切都不曾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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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簇新,烏髮高聳,被龍嘉寰送回王府的我,整個人看似神清氣爽。

無論是面對陳彥廣,還是陳王妃,抑或是那幫疑惑著為何我竟會無故失蹤半日的姊妹,我和龍嘉寰都是口徑一致,山上偶遇,遂結伴同遊,不覺中才耽擱了回府的時間。

雖然這個理由不甚合乎情理,更有甚者緊緊地盯著我身上這套新衣,於眸中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她們的大為驚奇,可是面對著一身褚金長袍的龍嘉寰,大家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笑容,尤其是陳彥廣,更是一副樂不可支的神情。

看著眼前這麼多雙來回梭巡在我和龍嘉寰身上的目光,參雜了太多的曖昧和別有深意,我只是含笑立著,來者不拒。

因為心裡惦記著受傷的曉雲,寒暄幾句之後,我便以身子乏累為由推脫了應酬,撇下龍嘉寰獨自離開。

一邊去往松濤園,一邊想著靜珣方才在堂上看到我時那驚詫的眼神,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剛剛繞過長廊,還不曾來到松濤園正門,便有人影自暗處一躍而出。

“奴才參見大郡主。”

“什麼人?”輕輕掩住胸口,我微微後退,幾乎跌倒在身後跟著的丫頭身上。待我定睛一看,不覺便笑出聲來,“路教頭,是不是在你看來,只有每次都以這麼駭人的方式突然出現才能彰顯出你功夫的高深呢?”

“驚嚇郡主,奴才該死!”雖然我口氣之中滿是玩笑,路教頭面上卻並無半分輕鬆,他低垂了頭臉,恭恭敬敬地對我說道,“奴才該死,有辱郡主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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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過就是唬了我一跳而已,起來吧。”見路教頭一臉嚴肅地如此小題大做,我不覺莞爾。站直了身子便要繞行過去。電光火石之間,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猛地止步,轉過身來定定望著仍舊跪倒在地上的路教頭道,“你說的有辱本郡主使命,該不會是指曉雲沒有救上來吧?”

路教頭緩緩抬臉,帶著滿眼的自責大聲回道,“奴才該死,願領大郡主任何責罰!”“怎麼會沒有救上來呢?怎麼會?”

已經提至嗓子眼的擔心終於經由路教頭的口中得到證實,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喝道,“曉雲呢?曉雲到底怎麼了?”

“奴才趕到山上之後,曉雲姑娘是已經摔落山樑的,當時奴才和王府的幾名侍衛一起綁了繩索吊下山去,尋了大半日的功夫卻只找到了一隻鞋子。奴才將那鞋子帶上山來,有人認出,說那正是曉雲姑娘之物。後來奴才找不到郡主,便一路急著回來稟報王妃,山樑那裡仍然留下了幾名侍衛還在尋找……”

在我幾近瘋狂的推搡之下,路教頭並不掙扎,他只是口氣沉重地述說著當日的情況。

“那曉雲呢?曉雲呢?不是都說她摔下山樑了嗎?這麼大的活人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不待路教頭將話說完,我便急急打斷。

“曉雲姑娘她,多半是摔進了山下的渭河了。”路教頭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雙手呈至我的面前。

“什麼鞋子,什麼鞋子?我不要鞋子!我要曉雲,我要曉雲!”難忍心頭悲慟,我一把開啟路教頭手上之物,嘶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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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雲失足摔落的地方,我也曾經親自吊了繩索下去尋找,曉雲可能摔落的渭河,我也曾經暈得昏七豎八也要堅持捕撈,可是卻依然無果。

如今已經過了兩日,雖然尋找仍在進行,可是曉雲還是下落不明。

在等待訊息的這兩日裡,松濤園中幾乎要被踩平了門檻,為明日大婚賀喜的,為曉雲失足表示遺憾的……

懷著各樣目的之人,一應俱全。

面對各式的嘴臉,我無心揣測,亦無心應對。

回府之前,我原本是對靜珣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這次倘若曉雲能夠平安回來,那麼我願意不計前嫌,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