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五百個。
分給楊雲的位置在一個角落,這裡已經有二三十人,都是滿面焦急地等待著。典學把人帶到分好席位就走了,半晌無人再來,待考的學子們一個個跪坐得雙腿發麻,唉聲嘆氣起來。
“哼!”隨著重重一聲悶哼,從側門出來一個老者,學子們立刻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目不斜視起來。
從老者的身後,絡繹不絕的正式監生魚貫而入,很快將大堂坐滿,甚至還不得不在過道中加了一些席位。
正式監生雖然眾多,但是一個個神色嚴肅,進來坐定後,整個大堂中鴉雀無聲,空氣中彷彿是繃緊的弓弦。
“這不是入監考試嗎?”角落裡的新人們心生疑惑,但卻又不敢發問。
“老夫宗浩,蒙聖上恩典,忝為國子監祭酒。”老者揚聲開口,第一句話就嚇了眾新人一跳。
國子監祭酒啊,這個宗浩可是大陳文壇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也太有個性了一點,穿一身布袍就過來,也沒有穿他祭酒的正四品官服。
“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把進國子監當成參加會試的捷徑,不管有本事還是沒本事,都擠破了頭進來,你們也不想想,這麼做對那些十年寒窗,從縣、府、州一級級考上來的學子們是否公平?而且退回來說,自己才學不足,就跑到會試場上濫竽充數,最後自己丟人現眼不說,也讓國子監跟著蒙羞!”
宗浩語氣洪亮,凌厲的目光掃視著堂上諸人。
“我給你們說幾個數字吧,你們知道每一科各州舉子的定額嗎?有的州多,有的州少,但都不過數百,最後全國的新科舉子只有四千二百名,這些舉子們從全國近百萬學子中脫穎而出,最後來參加這會試,而會試取中的名額是多少?你們誰都知道,只有區區六百人,而且每次會試,往科的舉子也能參加,參考的人數一般是兩萬人。”
“兩萬人中取六百,你們知道是什麼比例了嗎?我再告訴你們一個數字,三年前國子監直接參加會試的監生有一千兩百名,最後你們知道取中了幾個嗎?竟然只有十六個,比正常的取中比例還低!讓國子監被外人整整嘲笑了三年!”
“這一次,老夫決定,國子監參加會試的資格只有三百名,在場的正式監生一共是五百零七人,還有來參加入監考試的二十八人,這三百個名額就從這次考試中產生,好了,現在髮捲,答題時限是一個時辰,你們好自為之吧。”
宗浩說完,回到大堂正前方的高臺上坐下,數十名典學和講師開始分發試卷。
所謂試卷其實就是一張白紙,上面已經寫好了題目。
楊雲明白過來,怪不得那些正式監生如此緊張,這不就相當於是他們的鄉試嘛,要透過了才有參加會試的資格。
儘管誰都知道即使進了會試,按照宗浩剛才所說的比例,中進士的希望也不大,但總是要努力嘗試一把,在場的監生們誰都不敢放鬆,認真地答起題來。
楊雲剛提起筆,就感到從左側射來一道嫉恨的目光。
向那個方向望去,看到一個正式監生正轉回頭去。楊雲一笑,知道自己這些臨時來參加入監考試的人,不招人恨是不可能的,他們這些正式監生,肯定已經被宗浩刷過好幾遍了,而自己這些人一來就和他們擁有同樣的機會,哪個正式監生的心裡能舒服?
也不去管那個人,楊雲在試卷上洋洋灑灑地答起題來。
不到半個時辰,一篇文章已經躍然紙上,楊雲舒一口氣,將筆放下,打算把墨晾乾就交卷。
“你叫楊雲?是從吳國來的舉子?”宗浩站在楊雲的身邊發問,考試一開始,宗浩就在滿場巡視,楊雲答題甚速,他經過的時候已經看了好幾次了。
“是。”楊雲恭敬地回答,也沒有多說什麼。
“嗯。”宗浩點點頭,轉去了另一個方向。
周圍的人露出羨慕的神色,宗浩雖然只是簡單問了一句,但這說明至少他已經記住楊雲的名字,並留意這個人。
左側再次射來嫉恨的目光,楊雲這次連看都懶得看那個人,等墨跡一干,立刻把卷子交了。
向一個典學問清楚,考試結果第二天才公佈,楊雲灑然地離開國子監,那些監生們看著他背影的目光,欣賞、羨慕、嫉妒、懷疑等等,不一而足。
當天下午,楊雲在天寧城的名勝古蹟中流連,晚上去明和坊夜市,憑著自己的靈眼淘到了幾件好東西,只可惜沒有修煉能用到的物品。這裡賣東西的人都很精,碰到不明白的東西都會先送到那幾個有修煉者背景